“起來吧。”殿下既然發話了,柏周也不再謙托,支起上身,便要起來。這時馬車突然停住,柏周慣性的原因,直接歪向上官端汜身側,一把環抱住他的腰身,頭抵在他的前胸。這是她才剛仔細打量過的地方,衣料舒適,入手緊實,隻是腦袋抵住的胸口太硬,撞到了鼻子又紅又痛。
端汜欲扶又止地騰空雙手。收緩心神,片刻後,扯下緊環在腰間的細嫩手臂,壓製住亂作一團的心髒,佯裝鄙夷和冷酷的神色,捏住柏周紅俏的臉頰轉向內側,故作鎮定地下了馬車。
柏周獨坐馬車中,羞澀的麵頰嬌紅欲滴,嬌軟地坐回原位,伸手摸了摸被撞紅的鼻頭,懊喪地心道:“三殿下不會認為我在蓄意勾引他吧。僅僅一天時間,竟然投懷送抱了兩次,還兩次都被人家如此嫌棄。柏周啊,柏周,沒有魅力,也要先搞清楚對象啊。”
柏周在小廝地扶助下下了馬車,無恙看她鼻子紅紅的,以為她剛哭過,隻道是剛才在馬車中被三殿下欺負了,不覺中左手握緊劍身,附上柏周的胳膊道:“他欺負你了?”
柏周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為何有此一問,也不明白她二人何時如此熱絡了,“沒......沒有。”要說有,也是自己占了三殿下的便宜吧!柏周心虛得很。
“真的?”
柏周不敢看無恙的眼睛,更不敢回視端汜和其他人的視線,隻是低著頭,輕聲道:“當然。”
曲士元看了看三殿下,又看了看柏周和無恙,眼珠子在三人之間來回打轉,心裏如明鏡似的卻不敢多言。
上官端汜氣惱道:“怎麼,無恙侍衛是在懷疑本殿下對你家主子有什麼逾越之舉嗎?”
“沒有,沒有。他不是這個意思。三殿下沒有欺負我。”柏周雙手搖晃,急忙解釋道。
無恙:“沒有最好。”
“哼,本殿下才不屑於去欺負一個弱質女流。”端汜冷笑一聲,話鋒一轉,“你倒是可以問問你家主子,是不是對本殿下有什麼非分之想。”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全部看向柏周,柏周憨笑著擺了擺手道:“沒有,小人哪敢啊!殿下沒有欺負我,我也沒有妄想殿下。誤會,都是誤會。”
“是嗎?才剛在馬車裏......”
“殿下,快請進,小人有話要跟殿下深談。”柏周跳著腳,高聲打斷道。
因柏周腿腳不便,所以就近找了個主廳坐下。
“有什麼話,說吧?”
說,說什麼?剛才隻是為了阻止他說出馬車上的事,現在確實不知該說些什麼。
“殿下,小人,小人想問問問殿下何時出兵?可定了日期?”柏周急中生智,想到昨日皇上召端汜前去,便是為了草帽山山匪猖獗一事,已經派端汜殿下前去剿匪,既然主將已定,那麼不日便會啟程了。
“已經定了,六日之後出發。”
“嗯。下官預祝殿下凱旋歸來。”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這,我......”
“我聽說,你最近做了太子殿下的門客。這件事可是真的?”
“殿下都聽說了,這自然是真的。”
端汜有些生氣地道:“你放著好好的司辰不做,為什麼要跑去給太子當門客?”
“殿下誤會了,下官現在既是皇上禦定的司天台司辰,同時也是太子殿下座下的一個小門客。”
端汜慍怒:“看來,你是真的準備卷入這場政治紛爭之中了?”
“殿下此話何意,下官隻是在盡一個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罷了,什麼朝政黨爭,下官聽不明白。”柏周模棱兩可地答道。
“我勸你最好現在就退出,否則哪天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端汜氣急,站到柏周身前,嚴聲警告道。
“殿下的好意,臣心領了,隻是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臣現在是為主做事,為主分憂,鞠躬盡瘁,死而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