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布衣道:“我一方麵怕擾亂百姓另外一方麵也怕大臣見到,說我不務正業。”
“你也怕大臣?”孫少方目結舌道。
蕭布衣撇撇嘴“怎麼不怕,個個都和唐僧一樣整天在我耳邊嘮叨。我是明君,怎麼能不聽呢?”
孫少方已知道僧是哪個笑道:“你現在可是個暗君。”
“大膽,竟然出言辱罵聖上,你明天去鄱陽湖找林士弘去。”蕭布衣臉色一扳。
孫少方半假真道:“那不如罰我去慈濟庵吧。”
“去看無憂嗎?”蕭布衣收斂了笑容,“看破紅塵,竟然出家,實在讓我想不到。”
“或許經過了生死,都能看些吧。”孫少方歎口氣:“我師父臨死前就惦記著她,我總不能不管。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蕭布沉默起來,孫少方見蕭布衣不語,低聲道:“她得道信大師點醒,出家為尼,道信大師說是佛緣呢?”
蕭布衣問,“道信呢,還在陽嗎?”
“他和弟子弘忍又周遊天下去了。”孫少方道:“半個月前就走了,他不讓打擾聖上。說見就是不見,不見就是見。”
蕭布衣點點頭,“你也很有佛緣。”
孫少方苦著一張臉,“聖上總不想讓我出家吧?”
蕭布衣微微一笑,目光卻落在了遠處市集兩人的身上。站著的那人正拉著一個百姓道:“這位客官,你看你身帶凶兆,定會有兩個大波。”
那個百姓將信將疑問道:“有哪兩個大波呢?”
“這個嘛……當然要請客官坐下來,讓我師父給你看個全相了。隻要二十文錢,不過五個芶布李包子的價錢,就能讓你逢凶化吉,機不可失呀。”
百姓被那人說動,終於坐下來看相。
孫少方遠遠見到,說道:“聖上,這個袁天罡看相到底準不準呢?我總覺得李淳風那小子坑蒙拐騙,他師父也不見得是準的。”
“準就是不準,不準就是準了。”蕭布衣不知為何,驀地想起張角的事情,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師徒二人。他一統天下後,太平道先前已被斬殺的差不多,這七年後,早就銷聲匿跡。蕭布衣知道這師徒二人和王遠知都和太平道有關,但他大哥和父親蕭大鵬何嚐不是和太平道有關呢?虯髯客、蕭大鵬和他已經很久不見,一想到這裏,蕭布衣已心軟。見師徒二人還是貧困依舊,對孫少方道:“過幾天看看……給李淳風找個差事吧。”
“那袁天罡怎麼安排呢?”孫少方問。
“袁天罡應該誌不在為官,說不定給他官也會推辭不就。”蕭布衣沉吟道:“他們師徒不分彼此,給李淳風一個官做,就差不多了。”
“卑職記下了,過幾日就去安排。”孫少方應道。
見到袁天罡師徒,蕭布衣馬上想起了王遠知和昆侖,問道:“對了,我一直說請孫思邈、王遠知來洛陽一敘,王遠知今年才到,孫思邈有什麼消息嗎?”
“孫思邈隱居巴蜀的鶴鳴山,聽說在修煉無上仙丹,如果成行的話,服用後可長生不老一直沒有成功,所以也就推辭不來洛陽。真是好笑,這世上怎麼會有長生不老藥呢?都說孫思邈是藥王,睿智非常,沒想到也行此愚蠢的事情。”孫少方道。
蕭布衣哂然一笑,也不多說。
心道,你看著當然是愚蠢,可我看這個孫思邈真的是大智慧。要知道孫思邈身為昆侖,見天下大定避蕭布衣猜忌,這才揚言煉就仙丹,隻為讓蕭布衣知道他的避世意圖了。
二人走走談談,終於到了李靖的府邸的巷子前。
李靖眼下雖貴為衛國公,可府邸一直堅持不換,還是住在以前的那個稍顯破爛的老宅子裏。
未進府邸聽到紅拂女的聲音響起,“買三送一,李將軍的鼓風機驚喜價了。一次性購買五個能獲李靖的親筆簽名一個,極具收藏價值,限量銷售了。”
很多街坊都道:“我們買一個是為了生火方便,買那麼多鼓風機燒房子呀?李家嫂子把這鼓風機便宜點賣,比什麼都強!”
蕭布衣一聽,啞然失笑,暗想自己前幾日才和李靖討論自己那個時代的營銷策略,沒想到李靖告訴了紅拂女,紅拂女竟然立刻用在了這裏。擋住臉著身子擠進了李家大宅,好在門後無玉門不倒。蕭布衣進了李宅後,輕車熟路很快去了後院。果不其然,李靖正坐在後院樹蔭下著眼睛,望著天空,似醒非醒。
聽到腳步聲,李靖說道:“把柴房的酒順手拿來。”
孫少方馬上去了柴房,不一會拿來一壇酒,蕭布衣已坐到李靖的麵前,摸出桌案下的海碗。三人倒是默契,孫少方馬上滿酒,也給自己滿了一碗,端著酒笑道:“我去一旁品滋味去。”
孫少方知趣的退下,李靖慢慢的喝著酒,望著天空道:“布衣,你今天有心事?”
蕭布衣不解問,“我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我有心事?”
“你就是不說話,我才知道你有心事。”李靖轉過頭道:“按理說,現在天下平定,你應該開心才對。前幾年鏟平突厥,其實徐世績、蘇定方和程咬金都是功勞赫赫,他們都可堪大任,是以平定遼東,已根本不用我這個老將出手。
“遼東自作孽,淵蓋蘇文和遼東王意見不和,相鬥之下導致實力大減,這才讓我們一舉平定,劃為大梁的版圖。可是……天下隱患還有,西突厥仍是對中原虎視眈眈,高昌最近亦是有所舉動,打江山不容易,守住也容易呀。”蕭布衣歎道。
“急什麼?”李靖淡淡道:“做事切忌急勁,守住至關重要,就算你打下諾大的江山,真的能千秋萬代不倒嗎?”
蕭布衣若有所思,緩緩點頭道:“二哥,你說的極好。可是真有征戰,還是需要你出馬。”
李靖苦笑道:“你以為我真的很喜歡帶兵作戰嗎?我作戰,隻是為了再不領軍,到現在,我累了,很多事情,交給別人去處理吧。布衣,你也莫要急於求成。楊廣前車之鑒,你要記在心頭。”
蕭布衣抿了口酒,突然問
久沒有見到大哥了,不知道他去了哪裏呢?”
李靖也露出惘然之意,半晌才道:“布衣,你也知道,大哥、昆侖他們,還是怕你顧忌,所以昆侖隱居不出,而大哥……前段時間他倒是捎了封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