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四節 破碎時空(2 / 3)

雲霧中的婉兒隻望著這方,臉上滿是恬靜之意。又是一聲清脆的響聲,光霍然消失不見,眼前再次霧氣朦朧,再過片刻,霧氣散去,天梯對麵恢複了清幽之氣。

蕭布衣立在那裏,神情古怪,李靖雖大才,可也看的不甚了然。見蕭布衣木訥,有些吃驚,推了他一把道:“布衣,沒事吧?”

蕭布衣回過神來,搖搖頭道:“沒事,可惜……不能和婉兒說上兩句,可為著想,也是無可奈何了。”

歎口氣,主動轉身出了山洞,李靖見蕭布衣滿懷心事,不由擔心。

出了山洞後,雲水追上來道:“蕭布衣,大祭祀說,你拿來的三件東西都可以拿回去。”

蕭布衣並不詫異,想了晌,說道:“麻煩你將太平令給我就好,至於其他的東西,我沒用了。”

雲水倒有些奇怪,可並不多問,回轉洞中。過一會,將太平令送到蕭布衣手上,蕭布衣看了晌,揣在懷中道:“我們走吧,多謝雲水姑娘幫忙。”

他帶著眾人下山,雲水卻撿塊石頭坐下去,目光從眾人的背影移開去,望向蔚藍的天,突然眼角有了淚痕。

蕭布衣回轉後,李靖雖是沉穩,還是忍不住問,“布衣,天書上到底說了什麼?”蕭布衣猶豫片刻,說道:“二哥,我要好好的整理下,回轉東都對你說,不好?”李靖並不勉強,沉聲道:“布衣,天書寫什麼無關急要,你是天下之主,要記住這點。”

蕭布衣一笑,“二多了,隻我一時間不知如何來說了。”李靖見蕭布衣放鬆下來,這才放下心事,眾人就要離開巴蜀之時,楊念甫突然趕到。幾年的功夫,楊念甫已長的一表人才,見到蕭布衣後,躬身施禮道:“參見聖上。”

蕭布衣伸手扶起他道:“念甫,你長大了,最近過的可?”楊念甫不再兵,開始在巴蜀之地經商,這些年來,在巴蜀已很有威望,蕭布衣就讓他參與巴蜀的管理,這次來到巴蜀,一直未見。

楊念甫道:“微臣|好,有勞聖上掛念。這次我也是才回轉,聽人說聖上已至,本想大禮相迎,可想聖上多半不喜,也就孤身前來了。”

蕭布衣見楊念甫雖大富大貴,還是衣著簡樸,拍拍他的肩頭,說道:“其實我來巴蜀之後,聽這裏苗人說,你做的極好,甚得他們的愛戴。小弟,你終於長大了。”他叫了聲小弟後,眼角有了淚光,楊念甫聽到,也是鼻梁酸楚,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給蕭布衣道:“聖上,這是姐姐給你的信。”

蕭布衣有些意外之喜,伸手接過,展開一觀,信上字體端正,字數不多,寫道:“蕭大哥,謝謝你來看我。和你在一起,我很快樂,我在這裏,四方百會快樂,知道你……會明白我!婉兒留字。”

蕭布衣兩點淚水落下來,輕輕拭去,微笑望著小弟道:“小弟,謝謝你給我這封信。我走了,好照顧你姐姐!”

楊念甫用力點頭,蕭布衣帶眾人策馬向東,路過一集市,集市中人來人往,蕭布衣目光掠過,長一口氣,才要催馬前行,突然勒住韁繩,飛身而起,落在一人的身前。

那人是個小販,正賣著熱乎乎的饅頭,見到有人從天而降,嚇了跳,差點掀了攤子。見到蕭布衣,目舌,半晌才道:“少當家,是你?”

那人胖墩墩的長個饅頭樣,周慕儒、阿鏽見到,失聲道:“胖槐,是你?”

賣饅頭的小販正是胖槐!

蕭布衣也是吃驚非常,方才本是不敢確認,因為方才隻覺得身影熟悉,這下見到了臉,才發現胖槐還算瘦了些,臉也黑了許多,頭紮白巾,衣著也是典型的苗人打扮。

“胖槐,你怎麼在這裏?我們找你……找的很久了。”蕭布衣問道。他這話的確沒有說錯,周慕儒幾乎找遍了大半個中原,哪裏想到胖槐會在巴蜀賣饅頭。

胖槐見到眾兄弟,露出笑容,“我……一直在這裏。這裏有……望月峰。”

蕭布衣霍然明白了,強笑道:“原來此,胖槐,跟我們去東都吧。”

胖槐搖搖頭,“少當家,對你來說,很多事情都很重要,可對我來說,這輩子隻有一件事重要。我當然比不上太多人,我能守在望月峰旁邊,此生已是最快樂的事情。”他說的平淡,周慕儒、阿鏽麵麵相覷,已不能言。

“少當家,我還要忙,你……也忙。”胖槐垂下頭來。

蕭布衣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我買幾個饅頭。”伸手掏出錠金子遞給胖槐,胖槐搖頭道:“我找不開,這幾個饅頭,送給你們路上吃。”他一口氣裝了十幾個饅頭遞給蕭布衣,鄭重道:“不要錢。”

蕭布衣接過了饅頭,隻說了兩個字,“謝謝。”

“不客氣。”胖槐回了句,臉上露出點笑容。蕭布衣帶著十幾個饅頭,翻身上馬,見周慕儒和阿鏽還是戀戀不舍,搖搖頭,快馬加鞭離去。他和李靖出了苗疆,轉走水路,然後過襄陽一路急奔,這一日回轉到了東都,入宮後,蕭布衣這才對李靖道:“二哥,我知道你見多識廣,這件事匪夷所思,若是裴小姐在……或者……”蕭布衣欲言又止。

“若是思楠在,多半也能明白吧?”李靖淡淡道。

蕭布衣歎口氣,岔開話題,“裴蓓明白,蒙陳雪可能理解,不過巧兮多半就不會懂了。這件事……本來不需要太多人知道,以免引發流言紛爭,對一統不利。讓她們兩個聽聽,說不定也會些。”

李靖並不反對,蕭布衣找裴蓓和蒙陳雪前來,二見蕭布衣回轉,都是大喜,聽蕭布衣述說了巴蜀事,又都有些為兒傷感。

袁巧兮聽蕭布衣回轉,也跟了過來,見到蕭布衣,輕聲道:

,我過來就是見見你。”袁巧兮人極乖巧,雖貴為裴蓓和蒙陳雪還是極為尊敬,三人本不分彼此,對袁巧兮封後,反倒是裴蓓、蒙陳雪兩人極力支持。裴蓓和蒙陳雪雖然被封為淑妃、德妃,三妹的情分卻是一點未變。

蕭布衣倒不好冷落巧兮,微笑道:“一起聽吧,巧兮,我隻怕嚇到你,所以沒有找你。”

袁巧兮嫣然一笑,“跟兩個姐一起,我膽子大了。”

蕭布衣不再多,三坐下,然後對李靖道:“二哥,在巴蜀的時候,我沒有對你說,隻因為我也不知道如何說。但不說出來,總覺得怪異,就算登基心中不踏實。”

李靖緩緩點頭,“我知道……你這種體質特殊,本來經曆的事情,很多都讓常人無法想象。”

“我是個死人,你們當然都知道。”蕭布衣望向袁巧兮,見她眼中有惶恐,微笑道:“巧兮,你聽到這個,當然有些吃驚。”

“無論蕭大哥是什麼人,我都會跟著你。”袁巧兮斬釘截道。

蕭布衣大為感動,三和李靖對他而言,都算是極親之人,所以蕭布衣雖登基,平日還是用往日的稱呼。見袁巧兮極為堅定,見裴蓓、蒙陳雪滿是柔情,又見李靖鼓勵的目光,蕭布衣再無忌諱,說道:“我是死人,也就是太平道或者五鬥米教所說的鬼王!因為體質特殊,所以總有異事發生,這些你們當然都知道。可你們多半不知道,還有個死人很有名。”

“是張角嗎?”

“不是,是張陵!”蕭布衣沉聲道。

“原來死人是張天師?”李靖有些驚奇道。

“二哥當然也知道些事情?”蕭布衣問道。

李靖緩緩搖頭,“我也是聽大哥說了些,不過他們也是猜測,具體如何,還是要看布衣你來說了。說不定,我以後有機會和大哥提及一下,也能解他心中的疑惑。”

蕭布衣道:“要詳細的說,不知道如何開始,這樣吧,我就當個故事來講。”見眾人點頭,蕭布衣這才緩緩道:“我以前也說過,我是從千年後,經過時光倒轉來到這裏,我也一直這麼為,哪裏想到過,其實並不算正確。”

“時光倒轉?”李靖悠悠深思,“這世上真有這種奇妙的事情嗎?我一直以為是虛妄之談,無法求證,沒想到在三弟身上見到。”李靖是個聰明人,正因為聰明,所以善於思考,對於不理解的事情並不排斥。

蕭布衣道:“世上之事,很多本來就是玄之又玄。不然老子不會說什麼‘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天之意,很多都是極為微妙。不過古人有雲,‘子不語怪力’所以曆代君王以此為治世之道,不提倡這種玄妙說法,我在這位掌政,為求百安定,當然也會避諱少談,所以這件事除了你們外,我不準備再對旁人說。”

三都是鄭重點頭,心中肅然,又有自豪之意,暗想夫君對她們極為信任,才會對她們說及這些事情。李靖道:“‘子不語怪力神。’若依我的看法,那是因為很多事實玄妙,難以解釋,為免恐慌,索性不談了,有人學識淵博,真的對此頗有研究。”

“是呀!”蕭布衣讚同道:“張陵就是對此頗有研究之人,此人也是和我一樣,由千年後來到這個朝代。他當然比我強很多,自道教教派,再加上學識淵博,喜讀河洛圖諱、天文地理之書。通達五經,又好黃老之學,若論博學,我真的是拍馬都趕不上他。”

裴蓓道:“各有所長而已,他創了道教教派,你卻開創了天下。”三臉上都露出驕傲自豪之色,蕭布衣心中感動,暗想得妻如此,夫複何求呢?

略做沉吟,蕭布衣又道:“這人到了這個世上,卻是因為做一種試驗的緣故。

我到了這個世上,是魂魄,他到了這個世上,卻是個完整的人。不但他人經過時空逆轉,到了這個世上,他還帶著一些東西來到了這裏。”

“是那玉嗎?”蒙陳雪問道。

蕭布衣點頭道:“不但有玉,還有那個鏡屏風,都是他從自己的時代帶過來。”

李靖饒是見多識廣,也是露出訝然之色,說道:“怪不得那東西的作用,我也根本無法理解。”

蕭布衣苦笑道:“我明白們的心境,我要不是從千年後來到這裏,也根本無從想象。其實在我看來,那玉是個彙聚能量的裝置,而那銅鏡屏風,卻是一種存儲裝置。”見眾人難以理解,蕭布衣馬上道:“這麼說吧,那玉可以將能量儲存起來,就像一個水缸一樣,到需要的時候,倒水出去,當然那塊玉存儲的能量遠比水缸要驚人的多。而那銅鏡屏風就是天書,天書絕非一般書,而是很多彙集在一起。天書必須經過能量的激活,這才能顯示內容。所以要開啟天書,這兩件物事一不可。大祭祀讓我們等候七日,並非故作玄虛,依我的看法是,絕情洞中還有一些裝置,可配合銅鏡屏風和玉使用,這七天內,他或許引太陽的能量儲存起來,這才能在七日後,給我們開啟天書來看。”

蕭布衣雖竭力說的淺顯些,可眾人還是一頭霧水,實在是因為從未見過,所以難以理解。李靖半晌才道:“我雖不知道如何去做,大概算是明了,引太陽的能量儲存起來?這真的是很高明呀。你繼續說吧。”

蕭布衣見三還是茫然,暗想畢竟是李靖頭腦活絡,說道:“反正他帶來些可用的東西,再加上他本身能力不錯,無意中習得了易筋經,武功和我一樣突飛猛進。不過此人對爭奪天下沒有半分興趣,因穿越時空,看破紅塵,專修習長生之道。因為他體質迥異,再加上對此認識很高,所以在鶴鳴山創立五鬥米道,他專心長生之法,自然性格平和,創五鬥米教卻是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