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誠拍了拍他的肩膀。
賈浩寧抹了一把臉,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說道:“沒事兒,陸哥。我們在一起前就說好的,畢業了,她想回老家,我要留在京城打拚。各有各的打算,我們畢業就分手。”
陸南誠感覺自己被擊中了,“畢業就分手”好耳熟。
想起來了,是那個小沒良心的說的:“畢業之後我要出國,如果我們能到那個時候,我畢業的時候就算這段關係的終點吧。”
嗬,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這是有多怕被他纏上啊。
陸南誠也沒了安慰人的心思,一口幹了杯子裏的酒。
他比人家還慘呢,人家起碼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談了一場。他的呢,到結束都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永遠沒埋沒的爛在泥裏的一段關係。
那次分開之後,程見月又恢複了以往的生活節奏,飯堂教室宿舍三點一線。偶爾會點開那個灰色頭像,但陸南誠一次都沒找過她。
聽別人說,他在外麵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可能很忙吧。
也是,他這麼驕傲不可一世的人,怎麼可能甘心替人打工,聽人差遣。就是他們自己家的公司,也會讓他覺得自己受製於人。
肚子忽然有些不舒服,程見月放下手機,一隻手按在肚子上想要緩解一下,一邊盤算著日子。
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程見月的痛經是遺傳媽媽的,每次發作起來都會要掉她半條命。
痛感越來越明顯,腰也酸的坐不住。
下午還有一節課,快要到上課的點了。程見月沒法堅持,隻好請了假,草草的收拾了書。
她準備先去一趟便利店買點兒衛生棉,再回宿舍躺屍。
程見月剛走出門,就撞上了一個高大的黑影。她有些虛弱,被撞的一個踉蹌就要往後摔,被一雙大手穩穩的扶住了。
程見月順著這雙手往上,入目的赫然是陸南誠有些玩味的臉。
看到程見月臉色有些蒼白,陸南誠收起了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正經了起來。
“哎呀,你怎麼走路的呀,下次記得小心點哦。”很刺耳的聲音,趙欣悅趕忙上前隔開了兩人。自己站到了陸南誠的身邊,某處渾圓快貼上了陸南誠的手臂。
“抱歉。”程見月實在不舒服,嗓子有些混沌,聲音輕飄飄的,像是隨時要昏倒。
不想再多停留,程見月沒等兩人反應,轉身就走,步伐軟綿綿的。
走到門口,程見月才發現外麵下雨了。毛毛細雨,不太礙事兒,但很煩。
發生在此刻的程見月身上,更加令人煩躁。
不想再多等一會兒,程見月加快了腳步,衝進雨裏。
入秋,雨水有些冰冷,衣服逐漸被打濕,程見月有些自暴自棄。
嗬,她在心裏冷笑。陸南誠之前那一副委曲求全的樣子,還真讓她以為,他對自己上心了呢。
提出那種要求,她還有些愧疚,總覺得自己辜負了一顆真心。
結果還真是她想多了,少爺不會替人打工,更不會對人心動。
程見月強忍著不適,在宿舍樓下的超市買好了東西。回到宿舍時,衣服濕了大片。
她強撐著去洗了個澡,換上幹淨的衣服。
想泡個益母草,才發現藥盒也空了。
“唉”程見月大歎了一口氣,也懶得再動彈了,爬上床,將枕頭墊在腰下,被子將整個人都蒙住,很快就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來例假格外疲憊,程見月一覺睡了好幾個小時。
室友好像回來了,睡了太久了,強烈的燈光透過窗簾,程見月適應了好一會兒。
林妙恩見程見月探出頭來,關心道:“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痛感也隨著程見月的意識慢慢清醒,程見月可憐兮兮地點了點頭。
“小可憐兒,醒了就下來吃點東西吧,你朋友對你可真好,給你買了一堆吃的,還有衛生棉暖寶寶和藥。”劉敏佳的話裏充滿了羨慕。
“我,朋友?”程見月指了指自己,疑惑的偏了偏頭。
“對啊,也不知道從哪裏弄到我的聯係方式,外賣員給我打電話說,他說你不舒服,怕聯係不到你,所以拜托我拿一下。”
“你朋友可真大方,給我們都點了。”
程見月有些不明所以,為了專心學習,她開了勿擾模式,關了手機收不到任何消息。打開手機後,手機狂震了好幾下。
陸南誠發來了一連串消息。
“現在在哪兒?”
“有沒有淋濕?”
“身體不舒服嗎?”
“哪裏不舒服?”
“生氣了?”
“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想吃什麼?”
“給你點了吃的,叫你室友帶上去,多吃點別餓著自己。”
程見月反反複複的看著這些信息,心裏有些暖,所有壞情緒在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