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開始(1 / 1)

隨著人進入後,門關上了,一下子隔絕出了或相同,卻也不同的兩個世界,但哪一個真實,哪一個虛偽卻很難判斷出。

這門看起來平平無奇,狹窄到不能兩人並行而過,甚至由於長時間未修葺,與整棟辦公樓的陳舊相呼應,更為顯歲月。黃金即使不鏨刻紋路,其價值仍舊在,而這門,再不起眼,隻要與“權”牽扯上,大與小已不重要,卻能誘得無數謀求之人為之聚集。

門外徘徊的眾人默契到了無論走多遠,排序始終不亂。有人暗暗抱怨著:公事公辦而已,也這麼麻煩;有人打量著“對手”,考慮是不是要再加些籌碼;也有人默默評估著得失,想著“退路”……偶有熟識的人或經過,或排隊,彼此也會熱情而低聲地寒喧幾句,卻默契地避而不談目的,眼神中卻又閃爍著“我不信”。即使麵子上再雲淡風輕,可人人都焦躁著,一心二用地支楞起耳朵捕捉著門內忽高忽低的聲音,好奇地描補著畫麵,猜測著林林總總……

門內是麵積不怎麼大的辦公室,半新不舊的桌椅,斑駁了漆色的書櫃,用了好多年的被褥,唯有“幹淨”算得上優點。這般的質樸,卻處處體現著符合“等級”或低於“標準”。這裏的主人,曾像八仙過海似的各顯神通,有盤踞三五年的,也有留守十餘年的,更有如過客般,沒有搬進來幾天,就上調而去的,不管是感歎命運不濟的,還是春風得意外溢的,跨著時空上演了一幕幕或是義正言辭的回絕,或是無聲無息的推諉,或心照不宣的笑納,或左右言他的拖拉,或明言暗語地提示……人生百味,到處皆戲!

一群人匆匆而來,驚得等候者避於兩側,而後,門開、進人、皆出、門關,一切化為烏有……

在聽到崔維棟被帶走的消息時,艾小強嚇壞了,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心思百轉千回之後,依舊是恐懼占著主導,畢竟在他看來,他們的關係實在見不得光。

艾小強就像一個矛盾體,姓挺小眾,名字卻很大眾,明明出生於普通的四線城市下的小縣城的普通工人家庭,卻偏偏心比天高,處處不甘,可又能如何?他學習還算努力,考上了個二本,順利畢業,回到家鄉,沾了“子承父業”的光,進了這家不錯的國企。學曆不突出,家境普通,性格更不算圓滑,情商也就那樣,在這個不靠“內力”,就得靠“外力”的大環境裏,他不一定舉步維艱,但也恐怕翻不起什麼浪花,盡管他也不過才23歲。

艾小強不喜歡別人叫他“小艾”或者“小強”,前者顯得柔弱,後者更接近蟑螂,他喜歡大家叫他“強子”,既陽剛,又痞氣。事與願違的是他一點也不痞,180+的身高沒有讓他看起來偉岸,反而配著肩窄腰細更凸顯了“單薄”樣,臉更不是棱角分明的冷酷,而是所謂的“淡顏”,疏淡的眉毛,薄薄的嘴唇,不峰不挺的鼻子,唯一可取的地方就是那雙眼睛,不大不小,圓潤中帶點淩厲,在轉動時,配著根根分明的睫毛,神采飛揚,靈動異常;垂眼簾時,投下小小一片陰影,又好像哀傷迷離;定睛看人時,像一汪湖水,眨眼就激起漩渦,勾魂攝魄。就憑這雙眼,強子被硬拉進了帥哥的行列,是那種越看越耐看的“第二眼”帥哥。

在這個“顏值至上”的年代,學生時代的強子吃到了“帥”的紅利,在你情我願中早早通曉人事,始終都是好聚好散,沒有惹出麻煩。參加了工作後,可能長相在擇偶中會是加分項,但是發展事業就不一定了,除非有捷徑,或者說有捷徑可走。直到他遇到了崔維棟,一個“官”說大不大,說也不小,偏偏可以改變他命運的“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