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靜如說道:“我也說一個學生時代的故事吧。
上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兩個同學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偷地談起了戀愛。
這本來沒什麼,畢竟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
但是,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們開始上課傳紙條。
就是一個坐前麵,一個坐後麵,中間隔著好幾排,然後讓中間的同學一個一個地往下傳,然後再往上傳的那種。
偶爾的一次,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難免會有一些緊急的事需要馬上說。
然而事情卻愈加變味了。
下課的時候,他們各玩各的;上課之後就開始傳紙條,而且是幾乎每節課都要傳的那種。
而我剛好又坐在那個女生的前麵,冷不丁地她就從後麵戳我一下;冷不丁地前麵的同學就扔來一個紙團。
為了不被老師發現,我還時刻關注著老師的動態,趁老師不注意迅速地將紙條傳出。
本以為他們隻是圖一個新鮮,過幾天玩膩了這個遊戲就會停止了。
沒想到,一周過去了,他們依然如此。
導致我這一周基本上都沒有怎麼聽課,光顧著給他們傳紙條了。
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但是那個女生又是我的閨蜜,我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樣去拒絕她。
於是就這樣一直拖著。
每一次當我想要拒絕她的時候,我總是說不出口。
生怕我拒絕了她,她一生氣,我們連閨蜜都做不成了。
但是,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一天到晚淨幫著他們遞紙條了,連學習都不學了。
偶然的一個機會,我看了東方宸夢的《杭州,今天陽光燦爛》,書裏麵有段話我很受啟發,大概意思就是:為什麼別人喜歡對你的生活指指點點,因為他們的指指點點不需要付出任何的代價,而你則是實實在在地要去承擔所有的後果。
我反反複複地去思考這句話。
我為他們遞紙條,我得到了什麼?
就隻是為了怕失去她這個朋友,而我是她的朋友的意義就是為了幫她遞紙條。
我不知道為未來會是什麼樣,但是現在我是在學習,不是在當‘搬運工’。
如果我們之間友誼存在的必須條件是我需要放棄學習來幫她傳紙條,那麼,我覺得我們的友誼真的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如果因為傳紙條而影響了我的學習,乃至我的人生,我相信她最多也就是說一聲‘抱歉’。
或者是甚至連一聲‘抱歉’都沒有,而我卻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於是,我下定了決心。
當前麵的男同學的紙條再一次的傳到了我的桌子上的時候,我沒有猶豫,拿起筆在紙條背麵寫上:如果你還拿我當朋友的話,那麼你就不會再用傳紙條來打擾我學習了;如果你不拿我當朋友的話,我想我也沒有任何的義務幫你傳紙條。
寫完之後,我便傳給了那位女同學。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戳了我一下。
這一次,她遞給我兩張紙條。
一張紙條是折起來的,顯然是給那位男生的;
另外一張紙條是打開的,上麵寫著:真的很抱歉,原來給你帶來了那麼大的困擾,請最後再幫我遞一次,我在紙條裏麵給他說好了,以後都不遞紙條了。
看到這張紙條,我也是會心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