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江,市中心星海音樂廳。
寂靜的夜裏這裏燈光璀璨,數萬人齊聚一堂隻因有一位頂級音樂人在這裏演奏。
蘇瑾。
一個名副其實的文藝男神。
正襟危坐,腰肢挺直,脖頸修長鎖骨明朗,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感覺這個人氣質不一般,而眸子中透出的溫柔更是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球。
溫柔,儒雅,完美,這些都是他的代名詞。
但這還不止,眾人坐在這裏可不是因為他的皮囊。
隻見他修長的雙手開始在琴鍵上疾馳,甚至劃出的一道道殘影,眨眼間就將在場的觀眾拉到了他溫柔優美的琴聲之中。
年近四十,但並無婚配,也無任何的緋聞,留下的隻有那溫柔的要命的琴聲和那刻到骨子裏的優雅。
端坐在台上,手指舞動就能調動人心,讓人平靜,甚至是溺死在那由琴聲構造的溫柔鄉內,他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就是作為蘇瑾的兄弟秦回聽了很多次這樣的演奏也還是不由的深陷其中。
第一次聽的人都是有些疑惑,這台上的人到底是什麼人,能彈出這樣的聲音。
這樣的人一定有溫暖的家,溫柔的家人,默默支持的愛人。
眾人都是這樣想到。
但其實不是的。
隻有秦回知道蘇瑾這一路走來到底是有多麼的不容易,甚至是心酸的地步。
一曲結束,蘇瑾鞠了個躬,在觀眾的歡呼聲中走下了台。
在他單薄的背影下,即使是這樣的歡呼也淪為了背板,照亮他的每一步。
“呦,蘇公子,又是一場完美的演出?”
秦回上前打趣的說道。
“少來。”
蘇瑾笑了一下,隨後又是想到這次演出結束該開個慶功宴,隨後問道:“喝一杯?”
每每到了這時候他的死黨秦回都是第一個點頭的,但這次蘇瑾卻是意外了。
秦回嘴裏點上了一根煙,煙霧繚繞的把他的眼神遮住,隻見他搖搖頭:“不了,我老婆快生了。”
說著還遞過來了一張紅色的東西。
蘇瑾打開一看,是請帖。
“我以後...可能沒多少時間過來了。”
秦回頓了頓繼續說道。
蘇瑾這才一愣,對啊,眼前陪伴他十餘年的好兄弟也是有家室的人了,不能再隨心所欲的。
“陪孩子,這樣也好。”罕見的,蘇瑾也是點上了一根煙。
滿心的惆悵。
蘇瑾沒有母親,從小就沒有,是父親將他拉扯大。
從小開始他就很孝順,真的很孝順,沒多少人能理解單親的苦,他的父親是個很隨意的人,隨意到平日裏一直都是一副短褲拖鞋,不過父親偶爾也會有認真的時候。
印象裏教他鋼琴的時候他一直都很嚴格,不過也多虧了他才有現在的蘇瑾。
畢業之後寫寫書,彈彈鋼琴,明明他就這兩樣東西沒別的東西了,但卻被冠了個有才華的名頭,也是夠諷刺的。
想著蘇瑾回頭看了一眼還未散去的觀眾和身邊的秦回,雖然感覺這樣也挺好,但此刻孤獨卻是如洪水般湧了過來。
“你也該找個伴了吧,怎麼?還忘不了她?”
秦回見蘇瑾發呆問道。
他是真的沒見過這樣的男人,真就禁欲,無欲無求。
蘇瑾一聽到這話又是一愣,他知道秦回說的是誰,但隨後放下的搖搖頭。
“我早就放下了,沒什麼忘不了的。”
小時的蘇瑾因為名字很像女孩所以一直被欺負,但那個時候總會有一個女孩幫他,那個女孩叫林瑾萱。
人如其名,很漂亮,漂亮又高雅。
兩人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他本以為他們兩個會有一段很甜美的戀愛,但...
“和你相處很舒服,但我還沒有交往的打算,我媽說現在我們年紀還小。”
“你憑什麼管我,我都說我們隻是朋友,我媽都沒這樣管過我!”
“等上大學吧,我媽說上大學之後的戀愛才是真正的戀愛。”
蘇瑾發誓,他這輩子聽過最大的謊言就是少女的這個不算承諾的承諾。
那個時候還沒有舔狗這個詞,如果有,他蘇瑾絕對算是一個大大的舔狗。
消息是每天早安晚安,但偶爾才有回複,早飯晚飯是送,甚至有時還耍脾氣不吃,還得哄著,有事一個電話十分鍾內趕到。
本以為終成眷屬,五年的長跑終於會在大學如願。
但遺憾的是...
“我媽說大一學習為重不能談戀愛。”
“大二已經開始準備各種考試了,我媽說這些以後都用得著。”
“大三得到處參加各種比賽,以後才好找工作,約定?什麼約定?”
我媽說我媽說,林瑾萱一直把她媽掛在嘴邊,一邊強調兩人隻是朋友,一邊又介入他的生活管這管那,而蘇瑾一管她立馬就搬出她媽來。叫他做這做那,他的善意全部收下,他的愛意盡數無視,這一套下來真把少年折磨的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