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雲,你先回來。你隻有一個人,被圍困在狙擊點會很麻煩。”
“可是要是沒有我壓製火力……”
“無妨。你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夜伊說道,然後掐斷了通訊。
也就是無胄盟小隊抵達戰場的前一刻,紅雲如同一隻小貓般從鍾樓頂跳到牆頭,再落到眾人身後。
“來了嗎……無胄盟的各位,打打殺殺地多無趣,不如坐下來談談?”
“我們沒什麼好談的。”為首的無胄盟殺手冷冷地回答道,“桑丘·潘沙涉嫌違反騎士競技法第三條與第十六條,你們先前以及此刻的行為都是在包庇罪犯。”
“是嗎?”夜伊雙手插兜走到他麵前,“我怎麼不記得,無胄盟有權利代替警察和法律行使正義了?”
“你要說的就這些嗎?”殺手失望地把不透氣的麵罩拉開一條縫,手中的武器捅向近在咫尺的少年的身體,“指望這種話術能讓無胄盟放棄目標,實在太天真了。”
夜伊歎了口氣,“……你們怎麼就是不明白呢?談話,是在給你們活下去的機會啊。”
夜伊笑著移開手,原本刺向他的利刃已經深深沒入對方的腹部。
“看、看不清……”紅雲喃喃道,“他是怎麼動手的?”
作為獵人,她向來對自己的視力很有自信。但她卻看不清夜伊出手的動作。
鮮血順著刀刃淌下,逐漸在地麵上彙聚成暗紅的一灘。
“一起上!”
這次的殺手們明顯比昨晚更加身手矯健,配合也更默契。
隻可惜,他們的對手不是能夠通過常理判斷的。
“無力、軟弱……你們是蝸牛嗎?”夜伊輕鬆地嘲諷著,一次又一次與細密的劍影擦肩而過,再隨手在地上留下一具具不知死活的軀體,“所謂的騎士殺手就隻有這種程度嗎?”
外圍的殺手已經開始有了退意,“完全不是一個級別……跑……得趕快跑!”
“你瘋了!臨陣脫逃……是會被處決的!”
“那也比死在這裏強!”
但是白色的孤狼已經攔住了他們的退路。“想試試看嗎,到底能不能逃掉呢?”
而這時,又有兩隊殺手趕到了戰場。見此情景,礫和紅雲也加入了混戰。一時間,箭矢紛飛,利刃交錯。
看似紛雜不堪的戰鬥,實則井然有序。在黑夜裏,一點一點地蠶食著什麼。
而遠處的製高點,銀色的庫蘭塔拉緊了弓弦,藍白色的光芒逐漸彙聚到她手中的長弓上,一點點地將箭矢覆蓋成純淨的光矢,然後……對準了於戰場上閑庭信步的少年。
這時,夜伊抬起頭,向著她的方向微笑了。
(看到我了?!他……在笑?)
少女咬著牙,射出了她的全力一箭。
箭矢的光芒照亮了本就不大的暗巷,如同一道閃電直指夜伊的額頭。
但它卻被另一道同樣純淨的光截住了。而當下足以穿透半米厚鋼板的箭矢的,隻是一柄薄薄的匕首。
匕首在空中留下月牙狀的白色殘影,而箭矢則被分為兩半,分別穿透了夜伊兩側的無胄盟殺手。
“太棒了……”拉普蘭德舔了舔嘴唇,“喂!那家夥留給我!”
“隨你便。”夜伊聳了聳肩,“剩下的雜魚就交給你們了,我去處理另外一些事。”
沒等他說完,拉普蘭德便化身一支離弦之箭,如同無視重力般順著樓房的外牆竄了上去。
“糟了!”庫蘭塔少女心裏一驚,下意識地從狙擊點跳下。
“小馬,往哪裏去?”但拉普蘭德的劍鋒已經貼著她的麵頰劃過,而她沒有回頭,隻是反手向身後連續射出兩支箭矢。
“……切。”拉普蘭德險險閃過,又迅速黏上對方的腳步。
雙劍如同索命的惡鬼般展開絞殺,而前方的銀發庫蘭塔則迅速回身,從腰部的箭袋中抽出一支特製的箭矢,竟然用箭頭抵開劍鋒,一個空翻拉開距離。
“不會給你蓄力的機會的哦。”拉普蘭德不敢懈怠,再次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