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淅淅瀝瀝下著雨,亭中一女子歎了一息,望向那下了雨後漸漸升起的漫漫白霧,又到了每月三了呢。
這時,一丫鬟撐著一把油紙傘走過來,喊道:“小姐,酉時了,該回府了,晚回夫人又該說道了您了。”
女子聽到仁兒的聲音,緩緩轉過身來,那張臉尤為天人,妖豔的臉龐上生著一副大大的眼睛,甚不相符,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如梨花帶雨般楚楚動人,似乎大聲與她說話珍珠下一秒都會落了下來,“知道了,每每今日總想出來透透氣,母親會諒解的。”
“小姐本不該遭這罪的,都怪那心腸惡毒的小人,不要讓我知道是誰,早晚把…….”
白桃笑了笑,刮了仁兒的鼻尖,‘‘你這小丫頭能幹什麼呀,還沒到賊人麵前就被賊人撂倒在地上了呢。’’
說到這裏,白桃不禁拿帕子捂嘴笑。
仁兒不依了,撅起個嘴巴,‘‘小姐就知道取笑我,哼。”
‘‘好了,莫氣了,回府吧,晚些母親該著急了。”
“好嘞,小姐先把這披風披上,莫著涼了,立春的傍晚還是有些子涼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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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晃晃悠悠的行在路上,一陣馬步的聲音由遠及近,伴隨著侍從在雨中模糊不清的聲音,“公子,雨天還是騎慢些,當心路滑。”
“無事。”
很快,經過了馬車旁,濺起一些雨花,白桃拉開了些簾子,隻看到一身白衣在雨中挺拔的身姿。
而江涉則冒著雨快馬加鞭的趕回了江府。
籲~~
籲~~
門口的下人遠遠便已經聽見馬蹄聲,探頭張望了許久,眼尖的看見了熟悉的身影,往裏麵大喊了一聲,快些通報,公子辦案回來了。
江涉下馬還沒走幾步,就見父親與母親已經朝外走了出來。
母親何氏仔仔細細,裏裏外外的打量了一番,繃不住眼中帶淚的說道,‘‘不見半年,竟瘦成這副摸樣。’’
說完那眼淚便止不住,往父親懷裏靠,邊擦那看不見的眼淚嘴裏說我兒苦啊。
侍從李一抱著公子的行囊快步的跑了過來,聽見這話心裏直納悶,公子好似還胖了些呢…
江涉很無奈…又來了,‘‘母親…”
衝著父親抱拳示意,父親,‘‘我換身衣服便要進宮麵見皇上。’’
而後轉過頭朝著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見半年,花也敗了,樹也黃了,人啊也無情呐。
何氏對著江涉的背影說著,“嘖,出去半年竟還是那副死樣子,看誰以後看得上他,還嫁給他,就他那狗樣子我看了都嫌棄。”
江涉整了著裝,坐著馬車進了宮。
到了長生殿,對著門口的太監點了點頭,小無子帶著江涉進去,語氣諂媚,聲音尖細,‘‘江少卿有請,隨灑家來吧,江少卿這次帶的東西回來,皇上看了肯定重重有賞。”
小無子帶著江涉走進去,“皇上,江少卿來了。”
皇上眸子微微一抬,批完這本折子,把筆放下,“坐吧。”
眼神看向小無子,小無子遣散了宮人,退了下去,把大門關好。
‘‘少卿,查出什麼來了。’’
江涉把記載犯事官員的折子遞了過去。
“皇上,杭州水患涉事官員就是以上幾人,朝廷往下撥的治理水患的銀子,官職從大到小,大的拿得多,小的少,等銀子到了杭州,所剩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