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遠方苦笑了下,還想說什麼,被雲翹打斷:“我派人和你回去拿證件,半個小時後,我帶我妹妹在民政局等你。”
溫寒洋招招手,過來兩個身著利落的年輕人,衝紀遠方做了個請的姿勢,“紀先生,請。”
這竟是要押他回去,讓他離也得離,不離也得離,耍不了什麼貓膩。
紀遠方知道大勢已去,無可挽回,不再糾纏,帶溫寒洋的手下離開。
雲翹擁住雲朵的肩膀,安撫的摩挲著,“沒事了,我們走,很快就結束了。”
紀遠方腳步沉重的回到家中,好在溫寒洋手下還給他留了幾分麵子,沒跟到公寓裏麵去,楊心怡見他這個時間回來,有些奇怪,“這麼這個時候回來了?有事?”
紀遠方麵無表情的看著她,冷笑,“這回雲朵終於要和我離婚了,你開心了?”
楊心怡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你胡說什麼?你是我兒子,哪個當娘的不盼著自己的兒子好?你真要離婚了?”
紀遠方麵無表情往樓上走,楊心怡抓住他的胳膊,“遠方,你別走,和我說說,那個殘廢真要和你離婚?”
她一次又一次有恃無恐的鬧,不過是心裏總覺得雲朵能嫁紀遠方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哪個女人嫁了這樣的丈夫也舍不得撒手,雲朵雖然嘴上說離婚,不過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嚇唬她們,有紀遠方這樣的丈夫,她怎麼舍得離?
可現在,她兒子又說雲朵要離婚,她心裏有些打鼓。
紀遠方停下腳步看她,“是,她要和我離婚,我現在回來就是來拿證件的,拿了證件,我馬上去民政局,用不了多久,我就恢複單身了,你也不會每天看著你那個殘廢的兒媳婦發賭,你是不是很開心?”
楊心怡從沒看過紀遠方這副樣子,好像雖然他的人還活著,心卻已經死了,沒有一點精氣神。
她有些心慌,“遠方,你是不是不想和她離?”
紀遠方嘴角帶了點嘲諷,“我想不想離管用嗎?現在是你逼著她和我離,她這回鐵了心要和我離,我想不想離,有用嗎?”
紀遠方是個孝順兒子,楊心怡從來沒見自己的兒子對自己這樣過,心慌意亂,抓住他的胳膊,“遠方,女人活這一輩子,什麼都不圖,就圖有個知冷知熱的男人,你要是不想和她離,你就好好哄哄她,你這麼好的男人,她那種條件就算打著燈籠也找不著了,你隻要說幾句好的,多少用點心思,她肯定能變主意,不和你離了。”
紀遠方覺得可笑,“媽,你聽說過坐井觀天這四個字嗎?在你眼裏,你兒子是全天底下最好的,哪個女人嫁給我,都是那個女人燒了幾輩子高香,就算那個女人再優秀,你也覺得人家配不上我,委屈了我,可你有沒有想過,雲朵也是人家父母的掌上明珠,在人家眼中,把女兒嫁我那是高抬了我,是我高攀了,不是人人都像你這樣想,我哄人家幾句,人家就該感恩戴德,你不是一直瞧不上人家嗎,這回好了,以後人家和咱們沒半分關係了,你該高興了。”
紀遠方今天是以前從沒有過的冷嘲熱諷樣,楊心怡覺得一顆心像是掉進了無底洞,沒著沒落,驚慌失措:“那怎麼辦?你以前不是說你能有今天全靠她姐夫,那她和你離婚了,會不會讓她姐夫報複你?”
“這還重要嗎?”紀遠方譏嘲的彎著嘴角,“她姐夫會不會報複我,都不是我能掌控的事,我想那麼多,有用麼?”
楊心怡見紀遠方這樣,心裏難受如攪,悔不當初。
早知道那個殘廢女人,真能狠得下心和他兒子離婚,說什麼她也會收斂一點。
她抓著紀遠方的胳膊,“要不……要不我去給她道歉?”
“不用了,”紀遠方拂落她的手,“她的家人現在已經知道了,就算你和我一起跪在她腳下求她,她也不會再回頭。”
他頭也不回的上樓去,楊心怡失魂落魄站在原地。
時候不大,紀遠方拿了證件回來,目不斜視的往外走,楊心怡連忙拖住他,“遠方,你幹什麼去?”
紀遠方給她看了眼手中的證件,“去離婚!”
楊心怡心慌的不行,“就沒別的辦法了?遠方,我和你說,女人都怕離婚,離了婚的女人想嫁就難了,這可是一輩子的事,也許那個女人就是嚇嚇你,你別犯傻,哄哄她可能就沒事了,咱不能她說離咱就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