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幸虧你福大命大,安然無恙!”莫君清低頭吻了吻她,心有餘悸。
看到況蔚藍的屍體時,不是不心痛,可想到躺在血泊中的人,差一點就是沐暖晴時,那種心痛的感覺更加強烈。
想到沐暖晴有可能出事、有可能像況蔚藍那樣毫無生氣的躺在血泊中,永永遠遠的離開他,心髒便驟然抽緊,隻是想想,就無法承受。
他不知道從何時起,沐暖晴在他生命中已經這樣重要,不過隻是認識了半年的人,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卻已重過了從小便認識的表妹。
對她的愛,已經融入血液、刻入骨髓,生死不渝。
問情為何物,不知因何而起,一往情深。
想疼她護她,給她最好,護她不受一絲一毫的傷害,這便是愛了。
“況蔚藍是因為愛你,想得到你,才這樣做,對不對?”沐暖晴埋頭在他懷中,聲音悶悶的。
“……對!”沉吟片刻,莫君清輕不可聞的歎息了聲,“這件事,她策劃很久了,她看起來天真可愛,骨子裏卻偏執瘋狂,她找了兩家最頂尖的私家偵探社調查有關於你的所有事情,於是她查到了趙旭寧和梁菁菁,又查到梁菁菁因為害你,在上弦月做侍應,她找到梁菁菁,說明來意之後,和恨你的梁菁菁一拍即合,她負責把你引到上弦月,而梁菁菁負責殺你,她承諾付給梁菁菁一大筆錢,事成之後,讓梁菁菁遠走高飛,隻是她不知道,梁菁菁被趙旭寧背叛,早已心如死灰,抱了必死的決心,事先在家裏寫好了遺書,將她們之間的交易寫的詳詳細細……”
“這樣啊……”沐暖晴失神的應了聲,“這叫人算不如天算?”
莫君清搖搖頭,撫了撫她的發,“其實,藍藍是被舅舅、舅媽和延霄的寵愛害了,從小到大,不管她闖什麼禍,捅什麼簍子,舅舅、舅媽和延霄都能替她擺平,以至於到現在,她認為不管她做什麼事,況家都可以替她解決,所以她做起事來,才毫無顧忌,上次她陷害你和許南月,害你流產,還不是安然無恙的從警局裏走了出來?這讓她錯以為,不管她做什麼事,況家都可以為她擺平,她才敢設下那麼狠毒的局對付你。”
“說的有道理。”沐暖晴偎在他懷中,擁著他的手臂緊了緊,“所以,我們以後有了寶寶,疼他可以,但千萬不可以溺愛,不然寵壞了,闖下我們沒法替他收拾的禍,不但害了他一輩子,到頭來,心痛傷心的還是我們。”
“嗯,對!”莫君清摸摸她的頭,“那有了寶寶,你做嚴母,我做慈父,你唱黑臉,我唱白臉。”
“憑什麼?”沐暖晴不滿的抬頭看他。
“人家都說兒子和做媽媽的親,他原本就和你親近了,我再凶他,那他還會離我這個當爸爸的嗎?”
“你怎麼知道生兒子?也許生女兒也說不定!”
“生女兒肯定像你,又漂亮又嬌嫩,我怎麼舍得凶她?”
兩個人依偎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些無關緊要的話,沐暖晴眼皮漸沉,偎在莫君清懷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吃過早飯,莫君清去公司,沐暖晴繼續在家享受她的寒假,眼看春節馬上就要到了,以往春節都是她一個人過,今年有了莫君清,一切都似乎不一樣了,她找了紙筆興致勃勃的列了一張單子,仔仔細細寫了想要采購的東西。
寫完之後,換上衣服,拿了手包剛想出門,電話響了,屏幕上閃爍的居然是孟歌的名字,沐暖晴有些奇怪,孟歌找她幹什麼?
她接通電話,孟歌一貫吊兒郎當的聲音有些與他性格不符的低沉,“沐老師,我是孟歌,你現在有時間嗎?”
“有啊,我正在放寒假,每天都很有時間,孟大偵探有事?”沐暖晴抿唇笑了笑,孟歌不知道又哪根筋兒抽了,居然叫她沐老師。
“我在魅酒吧,你方便過來嗎?我去接你也可以。”
“不用,你不用接我,我自己過去,你等我就行。”沐暖晴想了下,好像魅酒吧就在玫瑰園附近。
“好,我等你,路上小心。”
沐暖晴開車,將車停在魅酒吧外,推門進去,在酒吧內掃了一圈,很快看到孟歌在酒吧角落裏衝她招手。
沐暖晴走過去,在孟歌對麵坐下,孟歌招手叫來服務生,問沐暖晴:“喝點什麼?”
“檸檬汁,謝謝。”
孟歌眼前是一杯猩紅瑪麗,他的指尖在杯沿上來回摩挲,一改往日的放蕩,眉宇輕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樣。
“怎麼了,孟大偵探?遇到難題了?”沐暖晴抿唇笑笑,“上次你幫了我,我還沒機會謝謝你呢,遇到難事說來聽聽啊,說不定還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報答你。”
“我是遇到難題了,不過……”孟歌邪邪挑唇,“我怕我告訴你之後,你比我還苦惱。”
“哦?”沐暖晴心一沉,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什麼事這麼棘手,讓你孟大偵探都這樣束手無策?”
“確實很棘手。”孟歌點頭,“所以我還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你。”
“說吧,你應該知道,我心髒很強壯,風吹雨打不是第一次了,隻要不是毀滅性的打擊我都扛的住。”沐暖晴接過侍應生遞給來的檸檬汁,說了聲謝謝,輕抿了一口,對兀自猶豫的孟歌說:“書上不是說,快樂的事告訴朋友,快樂就會多一份,而煩惱的事告訴朋友,煩惱就會少一半,說吧,我願意做你的心情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