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我沒關係吧?”莫君清笑了下,“舅舅你也知道,現在正在嚴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風口浪尖上,哪個不要命了,敢徇私枉法?他們這是秉公處理,依法辦事,如果藍藍什麼都沒做過,他們查清楚自然會還藍藍一個清白,可如果藍藍真的做過,警察局的人也斷然不敢錯放了她!”
“君清。”況偉業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酒店那件事確實是藍藍做的……”
“爸!”況延霄著急的打斷況偉業的話,連連衝況延霄使眼色。
“算了,小霄,別瞞你表哥了,他的本事你還不知道嗎?”楊雅淑滿臉愁色的歎了口氣,“你表哥嘴上口口聲聲說,這件事是警察局做的,不關他的事,可如果警察局背後沒有他撐腰,怎麼敢這麼大張旗鼓的對付況家?他是顧及我們的麵子才把所有事推給警察局,我們要先坦白,才能取得你表哥的諒解。”
況延霄咬咬牙,側過身子狠狠捶了牆一下,不再說話。
“君清,酒店那件事,雖然是藍藍做的,但藍藍是出於一片好意,並沒有害誰的意思……”況偉業繼續說。
幾天後,況蔚藍以綁架傷人罪,正式被起訴,況延霄又找過莫君清幾次,莫君清一口咬定這是國家法律,他無能為力,況延霄也拿他無可奈何。
沐暖晴身子養的差不多,回到學校工作,生機勃勃熱情洋溢的學生們和幹淨純潔的象牙塔永遠是她的最愛,她由衷的熱愛這份工作。
這天下午,她正在辦公室備課,手機響了,瞄了一眼,是陌生的號碼,她以為又是電話傳銷什麼的,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漫不經心的喂了一聲。
“請問您是許南月先生的妹妹嗎?”手機那邊的聲音很急。
“是,我是,請問您是……”沐暖晴的心咚的漏跳一拍,瞬間繃緊身子。
“我這裏是第一中心醫院急診室,許南月先生在我們這裏,請您馬上來醫院。”
“醫院?”沐暖晴一顆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急聲問道:“是我哥哥心髒病又犯了嗎?情況嚴重嗎?他現在怎麼樣?”
“……”那邊沉吟了一會兒,“對不起,我現在不方便和你說,請你馬上來醫院,我們麵談!”
“喂!”沐暖晴還想多問幾句,聽筒裏卻已經傳來被掛斷的盲音。
她唰的站起,抓起手包往外衝,走的太急,腹部撞到桌子角,疼的她彎下腰去,她咬牙忍疼,飛快衝下樓梯,跑出校外,打車趕往第一中心醫院。
第一中心醫院急診室裏亂哄哄的,有醫生、護士、警察、還有一群神色慌張的人,將走廊擠得水泄不通。
沐暖晴心慌的厲害,找到一名護士,說明來意之後,護士一臉為難的看著她,說了聲:“請隨我來。”
護士將沐暖晴帶到走廊最盡頭的那間急診室,打開門,沐暖晴一眼看到白色的床單將病床上的人整個蒙住,連頭臉都蓋在白色的床單下。
她的腦袋像被鐵錘重重擊打了一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雙腿發軟,支撐不住身子,癱軟下去,幸虧她身邊的護士一把扶住她。
“不可能……不可能……”她慘白著臉色連連搖頭,反手抓住扶她的護士,“我找許南月!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麼?我找許南月!”
護士看了病床上的屍體一眼,為難的說:“他就是許南月!”
“不可能!你撒謊!”沐暖晴圓睜著眼睛,將護士的手臂攥的死緊,“他的心髒病最近明明很穩定,他很好,很健康,我們已經給他找了專家,他很快就可以手術,他可以痊愈,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快快樂樂的過日子……你弄錯了,不會的……不會這樣……”
“對不起,請你冷靜一下。”護士艱難啟齒:“他不是突發心髒病死亡,是……車禍!”
“車禍?什麼叫車禍?”沐暖晴失神的看著護士,目光茫然沒有焦距。
“你是許南月先生的妹妹?”一個醫生、兩名交警走到沐暖晴身邊。
沐暖晴看著他們,木然點了點頭。
“事情是這樣。”交警之一飛快解釋:“一個孩子在路邊玩耍,一輛貨車司機疲勞駕駛,不小心闖了紅燈,躲避另一輛汽車時,朝孩子撞過去,許南月先生剛好經過,將孩子推出去,他自己被貨車撞傷,至於死亡原因……”
交警看他身邊的醫生,他身邊的醫生接話道:“許南月先生是死於內髒破裂,他被送到急診室時,人已經不行了,我們很抱歉,無能為力。”
“不……不可能……”沐暖晴失神搖頭,“你們騙人……我不信……這是夢……這一定是做夢……”
她喃喃自語了片刻,忽然失控,用力抓住自己的頭發,瘋狂搖頭,大聲尖叫:“你們騙人!你們騙人!你們都是騙子,都是壞人,我不信……我不信……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怎麼可以!!”
交警和醫生對望了一眼,都是歎息著搖了搖頭,護士走過去,扶住沐暖晴的身子,“我知道你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還是節哀,通知你的家人,準備你哥哥的後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