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鹿溪的意識漸漸清晰,頭腦也漸漸清醒。
緩緩睜開眼睛,她隻覺得自己再次墮入地獄,望著眼前這個麵容冷若冰霜的男人,她從心底感到一陣惡寒。
胃裏翻江倒海,止不住地想吐。
男人看著她這副樣子,不由得皺了皺眉頭,語氣冰冷的開口道:“怎麼?看到我的臉就讓你這麼惡心?”
許鹿溪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你的臉惡心,不對,應該這麼說,不光是你的臉惡心。”
聞言對麵的男人滿臉黑線。
許鹿溪暗自腹誹:還好你不會異能,不然現在都能看到頭上冒的黑煙了。
男人沒有溫度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容質疑的語氣:“你在想什麼?”
許鹿溪眼神定了定,看著他說:“在想,你會怎麼殺了我。”
聽了這話,男人臉上倒是露出些許笑意,略有些玩味的說道:“怎麼?這是準備向我求饒?”
許鹿溪聽了這話,拍桌而起,義憤填膺道:“求饒?我當時做這一行便是立誓,萬事要講心中的道義,求的是心中的安穩!林老板你今天讓我求饒,那不是讓我給這一行業抹黑?”
男人不屑道:“哦?你這些年來,難道不是一直在抹黑?”
許鹿溪頓時石化,怎麼自己業務能力差,連他都知道?
這是不是變相的說明...自己也是大紅人呀!
許鹿溪隻能在心底這樣安慰自己了。
定了定神,她重新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冷調的燈光,整潔的商務套房,房間一塵不染,但沒人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男人此刻斜歪著身子靠著沙發,慵懶的眯著眼,姿勢懶散而冷酷。
許鹿溪對上那雙眸子,心裏像是觸電一般,但還是遲疑著開了口:“你要怎麼樣才能放了我?”
男人看著她,自上而下的俯視,就好像高高在上的王看著一個瀕死的奴隸一般。
他沉默不語,許久才緩緩開口:“不放。”
許鹿溪心下一沉,希望破滅。
她倔強的仰起臉:“那你還等什麼?殺了我吧!就像剛才殺了那個女人一樣!殺了我!”
她有些近乎失去理智的對她咆哮。在生死麵前,心理防線就這麼脆弱的崩塌了。
許鹿溪吼完,身體像是被抽去了所有力氣一般,軟綿綿的向後倒去,癱坐著靠在了沙發腳上,身體止不住的顫抖,眼淚翻滾而出,她立即用手背擦去,倔強的不肯發出聲音。
男人看著她這副樣子,臉上有些不快,向身後一直站著的人說了聲:“牧嚴。”他示意了一下一直恭敬站在身後的男人。
那男人接了命令,便向許鹿溪走來。
許鹿溪剛才親眼看到這個男人在自己麵前將那個女人殘忍地殺害了。
她還記得那個女人死時驚恐地雙眼,身上的每一處傷口都是極其殘忍的,而那女人死不瞑目,滿臉是血死死的盯著自己。
可憐自己隻是不經意間撞到了這次意外。卻要在這裏被滅了口,她本就不相信今晚林景深會放過自己,但真正要死的時候,誰都想試著抓住生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