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1世紀千禧年出生的孩子,在這樣在一個新舊交替的年代,興起的網絡與傳統的思想相撞擊。世紀嬰兒的光環沒有帶給我們這一代人多大有利的影響,反而在這瞬息萬變的社會我們更容易站不住腳。

如今大學畢業了,身邊的同學們也在各自忙碌中。家境一般的出去找工作,父母有關係或資本的,不是出國留學就是打算創業,再不就是走父母那一輩的老路,繼承家產或被安排工作。學習好的準備去讀研,考研失敗的繼續開始二戰。好像所有人都有一個方向,都在行動著,除了我。

我一直蝸居在家,在外人看來,我什麼也沒做,難聽點說,就像是在“啃老”。

大學也沒能解答我一直以來的迷茫。現在就業環境緊張,我爸媽多次說服我去考個教師資格證,老老實實在他們的學校當個穩定的老師,拿穩定的工資,過穩定的生活。

在這個時代,好像穩定才是有保障的一生,可我真的想要穩定嗎?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追求什麼,更多時候,我想要的是回到過去,成為那個不用考慮未來的自己。

我想我需要放空一段時間,具體多久,我也不確定。好像一直以來,人們都忙個不停,沒有時間歇息,沒有精力來看清自己,沒有時間去好好思考我的過去。

我選擇了宅在家裏,努力回憶我生命中的各個階段。

我的童年似乎和90後的沒有多大分別,也經曆了一段無憂無慮的歲月。但是到了青春期,我似乎比90後多了一份隱忍,雖然也很乖張,但不至於驚世駭俗。那時,學習變得越發獨裁,占據著我們大部分的青春。多數人對青春的回憶都隻有那時候奮力學習的自己,而我比較幸運,我多了一個可以回憶的的人,也多一些可以回憶的事情。

那時的我就像一個文藝泛濫的少女,總會抽空寫一些文縐縐的句子和天真爛漫的詩,以此來對抗無聊的生活和學習。可惜上了大學以後,我便逐漸拋棄了這些用來宣泄情感的愛好,隻是沉溺於現實的享樂之中。

在我的書房裏存放著一本沾滿灰塵的日記,裏麵寫著我的青春之詩。我已經有五年沒碰它了,它一直就在那裏,就如同一道不曾愈合的傷口,我總是害怕揭開那帶著疼痛的美麗。最後,我終於鼓起勇氣打開。一首一首,破瓜之年裏夏天的烈日、秋天的陰雨、冬天的白雪和春天的暖風紛紛躍然紙上,在我腦海裏鮮活了起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因為它們陪伴著我度過了那年短暫的四季。

每一代的青春都有每一代的遺憾,也許我和那時最好朋友的情感注定逝去,就像冰不能永存於大地,就像一場雨終會停息。

四季縱逝的青春,我可能成為了那個唯一留戀的人。即使命運的齒輪漸漸生鏽,早已轉不回那個破瓜之年,但我還是時不時的想逃離這個廣闊又陌生的成年世界,隨著四季變換,在那本日記的詩裏,找回那段再也無人提及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