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渾身上下都疼痛難忍。
江虞意識蘇醒的那一刻喉嚨裏就發出沙啞的悶哼聲，他整個人陷在潔白柔軟的被褥裏，緊鎖的眉頭，睡顏蒼白破碎。
“還是很難受嗎？對不起寶貝，下次我一定會輕點的。”
一雙手環住他的腰身，力道不輕不重的在他酸痛的後腰處按揉著。
良久之後江虞才開口說話，他嗓子完全啞了，說話像是帶著點氣音，縹緲卻冷漠。
“不用揉，你放開我吧。”
他冷靜的態度和席峴簡預想中的不一樣。
但席峴簡還是把人放開了。
江虞側身背對著人，昨晚的事情他記得清清楚楚，荒謬而混亂，他以為給席峴簡灌酒會讓席峴簡爛醉如泥。
結果卻把自己當成待宰的羊羔送進了餓狼口中。
他怪不了別人……
江虞窸窸窣窣的從床上爬起來，他身上是清爽的，席峴簡昨晚肯定給他清理了，但江虞還是沒法忍受。
“你要去做哪兒？自己可以嗎？”
席峴簡還挺在意人，眼睛一瞬不瞬都盯在江虞身上，他伸手想扶住人。
江虞輕輕避開，也不看他。
“我自己可以，你去給我找套幹淨的衣服吧。”
昨晚的衣服都撕破了，已經沒法穿了。
江虞說完就往浴室走，他的兩條腿現在完全使不上勁，腰部以下的位置都酸麻脹痛。
席峴簡見江虞走路有些踉蹌的模樣眉心擰了起來，他昨晚確實做的有些過分，沒有顧及到江虞是第一次。
“我扶你……”他還沒說完，江虞拒絕的聲音就出來了，嗓音冷得厲害，聲線卻顯得羸弱單薄。
“不用，我自己可以。”
江虞深吸了一口氣，提步走進浴室反鎖上了門。
浴室。
江虞攥緊的拳頭狠狠捶在堅硬的牆麵上，他背靠在玻璃門上，像是再也撐不住了，脫力滑坐在地麵上。
“……到底為什麼呢？”
他為什麼經曆這樣的事情？
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席峴簡，但席峴簡卻不肯放過他。
他不喜歡男人，卻被迫一次次降低底線，去接受這些親密舉動。
江虞垂眸就能看見自己手腕上被綁縛過的痕跡。
他自己都會覺得很疑惑，遭遇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可他卻出乎意料的冷靜，他難道心裏沒有怒意沒有怨恨嗎？
不，江虞隻是不知道憤怒怨恨有什麼用。
這些情緒能改變什麼嗎？
能抹平他腦海裏這些痛苦的記憶嗎？
什麼都不能……
他又不是女人，不能因為被睡了一次就尋死覓活。
在地上坐了很久，江虞臉上的神情才終於有了絲絲波動，他扶著牆站了起來，打開淋浴開始洗。
滾燙的熱水澆在身上，氤氳模糊的霧氣裏，細膩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曖昧的痕跡。
江虞不想低頭看，他狠狠把身上搓洗幾遍，從頭到腳，洗得渾身的皮膚都發紅刺痛才肯停下來。
這時江虞已經在浴室待了快一個小時了，席峴簡聽見水聲停了，在門口敲了敲。
“你還好嗎？”
他怕江虞狀態不對。
“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