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勳,這衣裳都怪我昨夜洗得有些晚了,現在還不怎麼幹,今兒天氣好像不怎麼好,我這就去鎮上賣糕點,爭取早些回來。可若是我還沒回來的時候下雨了,你可以幫著收一收嗎?”一個身著青藍色、農婦裝扮的女子對著屋裏喊道。
屋裏那人也是身著淡藍色,麵容清秀,膚色偏白,但是坐在輪椅上。聽著院子裏女子的叫喊,他沒回答,隻是繼續做著畫,許是畫著枝玫瑰花,因著還未上顏色,便有些瞧不出了。
茶茶收拾好糕點後,也沒等到男子的回答。搖了搖頭,他一慣都是這般對自己的,算了吧,若是淋了雨自己再洗一遍便是了。茶茶沒有因為男子對自己的態度難過,許是習慣了,那個喚南勳的人原是鄉紳家的小公子,與那雲家的小姐玫瑰是青梅竹馬,二人吟詩作畫的恍如一對璧人,而自己是南勳家的丫鬟、小時候好看一些,可誰曾想越大越平凡,有人曾打趣給小少爺做個妾,而南勳與玫瑰感情甚好,便無人再提那事了。
可是,變故來了,那二人成婚的前夜,玫瑰突然失蹤,南家和雲家找遍了也沒找到,過了半年後聽人說在縣府兒子北軒那,南勳便去尋,可是玫瑰卻拒絕與他成婚了,因著她已經愛慕上了北軒。
南勳回來的路上不慎遭遇變故,摔傷了腿,而南家如今也是步步敗落。在南父離開之時,問自己是否願意照顧南勳,茶茶自是願意的,她喜歡這個男子,可是因著自知卑微,她便隱藏著自己對他的感情,就這樣,不般配的二人迫於無奈成了婚想著衝衝喜。婚後,南勳的性格比以往低沉了些,以前對自己還能說笑幾句,現在除了嗯,不需要,謝謝之外,幾乎不怎麼愛跟自己說話的。
回憶至此,茶茶加快了步伐,上次她來賣糕點,聽人說城北有個郎中對於按摩很有一套,茶茶本來想將他領回家的,可是想起之前自己和南父給他請的郎中,一開始他還願意看,可是久了沒成效,他便不願意了。還記得上次她請來郎中,他發了好大火,雙眼通紅,茶茶怕極了。於是茶茶這些日子就將南勳的情況說與郎中聽,跟著那郎中學了幾手,前些日子忙著種地沒時間去,今日得空了想著再去學一些。
“林大夫,我地裏的活忙完了,這是我做的芸豆糕,您嚐嚐。”
“茶茶,你夫君怎麼樣了?”
“嗯,還是那樣,他醒著不喜歡我碰他,我便還是趁著夜晚他睡著的時候給他按摩。隻有雨天,我倒可以按摩,可是他也不愛跟我聊天,我更是不敢踢他的腿,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
“嗯,為你夫君你倒是有心了。我先不吃糕點了,咱們現在開始,今日少學些,我瞧著今日怕是有大雨,你到時候早些回去。”
“嗯嗯,好,謝謝林大夫。”
走到半路上,雨點就如鵝卵石般砸在人身上,片刻便傾盆大雨。見前麵有間破廟,茶茶急忙跑去。一邊擦著臉上的雨,一邊朝外望著。今日她是帶著雨衣出來的,可誰知放在籃裏的雨衣不見了,不知是自己沒注意掉了還是被拿去了,雨衣不見了。現在的雨依舊很大,沒有停歇的苗頭。破廟處也有幾個等雨停的女子,可是雨還沒停,她們的夫君便來尋她們了。
“姑娘,你家在哪?怎地沒人來接,夫君,都怪你,應該多帶件雨衣出來的,若是多了件,你也能披著回家。”
“是啊,早知道我就多帶件著,姑娘,這雨今夜怕是不停,你家在哪?我去給你捎個話?或是你在這等我們會,我回家給你拿件。”
“謝謝阿公阿姐,我夫君一會就來尋我的,我們說好了,天黑前我沒回去,他就來找我的。你們快些回去吧,天快晚了,早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