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之後,周笑笑倆人沒在雲城待多久,又跑到南邊一個小鎮玩了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倆人心無旁騖,六月份又返回京北。
離開前,周笑笑手裏堆疊著好多紅包,禮物,以及一條祖母綠的項鏈。
周笑笑不懂行,但也看得出,這條項鏈的祖母綠成色極好,一看就像是傳家寶。
在眾長輩殷殷期待的眼神下,她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太貴重了,她怕弄壞。
長輩說不礙事,周笑笑知道這是好意,比起她們送的禮物,她們更想看到周笑笑開心。
周笑笑摩挲了下胸口的月亮吊墜,摘了下來,換上祖母綠項鏈,光澤度極純,在日光下更好看。
她把月亮吊墜收進包裏。
這是他曾經送給她的,從小戴到大…
傅知行也想起來,這項鏈在夢裏她也一直戴著,一定有特殊含義,倆人收拾收拾,又飛回京北。
飛機上,人很少,應是旅遊淡季,而返鄉的人早已踏上旅途。
清淨的機艙裏,周笑笑歪靠在傅知行肩上淺寐。
倏爾,周笑笑眼前發暈,腦子像過電一樣閃出畫麵。
腦海裏,又是那個身穿白裙的女人,手腕纖細,頭發垂落。
她緊緊閉著眼,意識到什麼,呼吸頓住,漆黑的畫麵裏,女人身處光源。
隨著她的動作轉過身,周笑笑瞳孔微縮。
一模一樣的臉…
——你該回去了……
周笑笑還想多看一眼,可“她”卻像一縷煙一樣消散。
周笑笑一路上沒再閉眼,而是垂眸思考著什麼,有些落寞。
京北夏天氣溫很不穩定,都六月份了還是忽冷忽熱。
科億笑如月上線了,數據穩定上升。
張平文坐在轉椅上歡呼,指著顯示屏興高采烈,“知行你看,這個叫‘笑口常開’的人從我們一開始推出的時候就在刷評分,每天都幫我們宣傳,都成我們鐵杆粉兒了。這名字看著有點像老太太的號,你說,我們要不要給這位粉絲送些什麼?”
傅知行看著投屏,嘴角淺勾,也是真的對於這個情況高興。點點頭。
——
“能不能幹啊?不能幹就滾,我這兒不養閑人!”
“你看看,弄的亂七八糟,你做不好有的是人能做好!”
“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扶起來。”趙晚雲單薄的身體抬著一個大箱子。
自從趙家沒了以後,車、房子不動資產都被查封,她的一些積蓄根本就支撐不了多久。
沒有錢,她沒法買藥。
不知道為什麼,那批藥吃完後,再買,就沒有以前的功效了。
每天睡不好,淩晨三點才堪堪入睡,白天起來找一些零工。
她的身份,大公司根本就不會要她,平常親親熱熱叫的那些叔叔伯伯、阿姨嬸嬸根本就不正眼看她。
走投無路,趙晚雲在京北胡同的一家小超市做搬貨員,這個對於身份查證鬆泛一點。
挨過罵以後,趙晚雲身上已經汗濕,初春中午溫度有些高,頭發黏膩在額頭,平常嬌養長大的人,現在一聲不吭地搬東西。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快要下班結工資,老板是個市儈的人,說她偷懶,搬的少,理由一堆,工錢幾乎減了一半。
趙晚雲此時隻想解決溫飽問題,沒爭辯,畢竟,她還需要這份工作。
走在路上
她戴著一頂黑帽子,不合身的大衣禦寒差,她左右裹好,手插在兜裏取暖。
初夏雖然溫暖,但她怎麼也汲取不到。
趙晚雲在帽簷的遮擋下直視夕陽落暮
為什麼
她的生活變成這樣了
趙文瑄這個狼崽子,恩將仇報
居然把整個趙氏集團搭進去
蒼白枯黃的臉色盡是怨恨和麻木,倏爾她停住腳步,緊緊咬著嘴唇,血珠冒出來,麵目猙獰,症狀又出現了,她的脖子一動一動,像要變異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