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他們大意，”眾人看著董其昌嚴肅的表情，明白了他話裏的意思，“是挑釁。”
對人民警察的挑釁
對國家法律的挑釁
說不定，他們還有別的目的
到底是什麼？
董其昌下意識摩挲著下巴，手機“叮——”的一亮。
他站起身來看了眼信息
【董警官，什麼時候有空啊？你說對我負責的事情怎麼樣了？
——齊雅嫻】
董其昌眉頭一挑，這人當時手腕紅了，自己出於愧疚發了句問候，從此，她就時不時發信息。
那天一張照片發給他，手腕是觸目驚心的青了，角度和光線問題顯得嚴重了些。
現在人家提要求，自己作為一個男人當然要負責。
他就回，要不請吃飯。
很快對麵回他【隻請吃飯？】
齊雅嫻想的是，反正都約出來了，怎麼著不得看個電影，再逛逛街…
【我是因為你受傷的！！！】
她看了眼幾乎看不見痕跡的手腕，眼都不眨的打字。
董其昌被氣笑了，這女人在碰瓷兒
他看了眼辦公室，不知道瞥到了什麼，低頭打字
對麵
消息一跳
【要不我再送麵錦旗給你？說你居然沒有非死即殘？如此身殘誌堅？】
齊雅嫻小嘴一癟，真是個直男…
【切，不用，請我吃飯就行了。】
董其昌看懂了她發的字，她好像不太高興，錦旗怎麼了？
那是對人民警察的肯定，送錦旗給她也是對她堅強的一種肯定啊？
還有契而不舍
讓他請吃飯，從認識說到了現在
【行，你什麼時候有空發我就好。】
【最近兩天都可以，我們劇組這兩天沒排我的戲份。我經紀公司壓榨我們好久了，好不容易有空。】
董其昌能想象出來對麵女人幽怨的表情，低著脖頸打字。
“隊長，查到什麼了，笑得這麼開心？”
董其昌沒來得及下壓的嘴角凝住，“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哪笑了？”
“兩隻都看見了。”年輕警察剪刀手彎著懟眼睛說。
“很閑的話再去捋一遍線索。”
“啊？”
“去！”
“得、得嘞！”
董其昌不耐地揉了揉短硬的頭發，看見鏡子裏略顯嚴肅的臉，“哪兒笑了……”
低頭看見屏幕亮起，漫不經心的懶散倏爾嚴正起來，信息裏幾個字眼引起他的注意力。
【別看趙氏挺大一公司，壓榨起藝人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董其昌眯了眯眼，喉嚨裏低低滾過“趙氏”。
【明天晚上吃吧。】
好啊！齊雅嫻貝齒露著，眼神定定地看著屏幕，矜持地打下
【也行。】
*
翌日清晨，淩亂的床上，勁瘦男人起身，打開客廳的窗戶，溜進來的清風仿佛吹散室內的曖昧靡味。
他站在床邊，垂眸溫柔地注視著熟睡的女人，她皺了皺眉，咕噥不清幾句，他往上提了提被子，把窗簾拉得更嚴實，一絲光亮不透。
浴室裏，鏡子前，傅知行開水拍了拍臉，清醒了一點。
心裏猛然有個聲音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