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北某俱樂部華貴的門麵前停著輛賓利慕尚，西裝革履的一眾人走出來，門童恭敬地替打頭的人打開車門。
側列著的人自動按照什麼順序排好一樣，簇擁前頭的人站在門口。
仿佛所有人都在注視著一個方向，卻又不敢直視，稍微落後的人鬆鬆垮垮摟著個麵容清麗的女伴，臉上笑容諂媚低俗。
男人雙手遞了根香煙，站在頂頭的人邪氣笑了，接下。
動作放蕩又多情，後麵跟著的女孩兒一個兩個看著他，臉不禁微紅。
整個包間，隻有主位的那人年輕多金，她們聽不懂那些人聊的事情，隻記得他身邊一個女伴都沒有，天生一副涼薄又威嚴，勾得人心癢。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現在嘴裏正目下無人地談論著那些見不得的生意。
“趙總，您看我那批貨？”
“急什麼？趙氏還會少了你的？”
男人鬆一口氣，臉上笑容更深，褶子顯露出來，整個人油膩又肮髒，“我就說嘛，和趙總合作，這錢”說著，手指搓撚，“嗖一下就到手了。”
趙文瑄嘴角上揚沒說話。
個人目送趙文瑄上車後，又返回去繼續裏麵的紙醉金迷。
後麵的女人也都各自被領進去。
車上，副駕駛身著黑色西服的人低頭彙報。
“老板，東山那邊的情況處理好了，警察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還是按老規矩嗎？”
趙文瑄扔掉手裏的那支香煙，從座椅旁邊拿出一支看起來有些廉價的煙條，火機打著，燈影明滅，映著他瘦削白皙的臉愈發晦暗不明。
他打開車窗，輕吐口煙，“嗯，留一部分賬本給警察，記住，按原來的形式。”
“是。”
“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周少楷是周家獨子，據說周笑笑是四年前，也就是1999年來到周家，說是周家遠房親戚的孩子，傅知行他…他是雲城傅書記兒子，母親是雲城電台的一名主持人，目前退居幕後。暫時沒有查到異樣。”
趙文瑄沒發話，略挑下眉，不知道在想什麼。
阿力從十八歲就跟著他，如今也快八年了，眼見麵前的男人是怎樣從趙氏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集團站穩腳跟。
從一開始和他蹚入這些生意的驚詫，到現在處理得如魚得水，趙文瑄走到今天，用了八年。
而阿力永遠記得，那天夜晚從臭水溝裏救起自己的身影，以及那句冰冷的
“——活著才有機會報仇。”
就這一句話，他跟趙文瑄身邊刀尖舔血八年。
即使到現在，他都猜不明白，趙文瑄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良久，趙文瑄：“趙晚雲的藥是不是快沒了？”
阿力想了想，點頭。
趙文瑄絲毫沒有溫度地說：“那就再訂一些，隻不過加重一些藥量。誰讓我的好妹妹總做噩夢呢。”
後幾個字他咬得極重。
旁邊的阿力早就見慣司空，畢竟那位心比天高的大小姐沒少欺辱老板。
隻不過還是有些震撼，老板這是要讓趙晚雲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不過作為外人他低頭應了聲。
出於謹慎，他問：“那趙小姐說的傅知行的事……”
趙文瑄鳳眸凝著，看著窗外變換的路燈，嘴角譏諷地笑著，“她也配。”
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趙文瑄眼底溫柔一瞬後又消失，讓阿力以為看錯了。
阿力懂了，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話鋒一轉，“最近周小姐沒再去喂狗，而是有一些其他愛狗人士救助，開發區那邊的狗基本都被看護起來了。”
“還有，老板，最近可能有些失去控製，雲城公安局刑偵大隊長董其昌來了京北。”阿力輕聲道。
前麵的司機為他工作多年，早就養成了上車閉耳下車閉嘴的行為方式，這些話也就直接談。
趙文瑄轉回頭，皺眉說：“他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