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終點是——
——佚名
校外的出租屋中的一間狹小的房間裏——住著十個人——床是上下鋪,靠著發黃的木門的鐵架床上,上鋪用麋鹿印紋的床簾緊緊包裹著,完全不透露一絲微光。
住著的其他的或多也或少的有此行為,但遠沒有這麼“嚴重”,他們自進屋以來就很少與此人交流。
隻知道,這人是第一個住進這個屋子的,也是第一個送走了無數的舍友——聽說,住了有近十年。
對這個孤僻的人,他們親切的起了一個外號——“隱蔽者”,時不時在半夜抽著煙,喝著酒的時候光明正大談論著他。
而他們卻沒有看見裏麵的人有做出過激烈的舉措,這讓他們大感無聊,隻諷刺一句“膽小鬼!”便不再理會。
在罕見的交流中,他們達成了一種若近若離的聯係,對這個人有著熟悉感,也就是:知道他的姓名,知道他在哪一所學校,知道他的一些愛好,如——愛寫書。
但是除此之外一概不知,他們在那種非離的狀態中度過了日月。
今天是開學的日子,按照這個人的日常的狀態來說,應該會出來和他們做一點交流。
果不其然,在開學前夜八點鍾,那人從上鋪下來了,拿著一個裝有茶葉的杯子在飲水機衝了一下,倒了一下,又衝了一下放在了桌子上,手在搓著,慢慢碰著杯身,在摩挲著。
一個休學在外打工,染著紅藍的齊劉海,不過十六七歲的人,抽著煙,在椅子上交疊著腳,時不時彈著煙灰,用發黑的嘴唇問他:“喂,傾無言,在學校有沒有妞兒給大夥開開眼?”
呼著熱氣,眉毛輕輕一挑,頭也不抬說著:“怎麼可能,我連自己的給養都沒有解決,哪有功夫做這個。”
給養?這一詞讓這個早早“畢業”的人感到苦澀難懂,把嘴唇癟了下去,有點生氣道:“說的什麼亂七八糟,沒錢是吧,為什麼不找你的家人拿?”
這時候,他看到這個像是發出冷笑聲,眼神帶著一種落寞而孤冷,發紅的雙手又緊握了發著熱氣的杯子,手臂不由抖了起來,像是被咬了一下。
隻看見他,拿起還未轉為溫的熱茶便喝了一口,灌入了喉管,臉頰紅彤彤的。
這舉動把各位都嚇了一跳,不得拿下了放在嘴唇飄著氣體的煙。
剛想問他燙不燙,就聽見他說:“我的家人生活在別的城市,他們工作繁忙,不能勞煩他們。”
這一副“孝順”的樣子讓他們聳肩,都一副鬼話連篇的樣子。
喝著酒的胖子,用肥嘟嘟的嘴唇打著酒嗝說:“那你的姓呢,每一個人都有家族冠姓。”
“沒有姓,這東西有什麼用?”
“用處啊……”
胖子用漲紅的臉,扭著軲轆眼睛想了想,果斷道:“有用啊,那魔法家族不是用這個確認身份嗎?”
聽到這話,傾無言靜了下來,看著棕黑的茶水上麵飄著的樹葉,記憶的膠卷在浮現虛妄的東西,他冷嘲:“是啊,但我不是。”
“廢話,我們也不是。”
一夜的談話就在這種無任何營養中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