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夜晚,微涼,一輪朗月高掛,襯著路燈,映得腳下的路分外明亮,路上行人極少。
迎麵吹來的風夾著些許的涼意,一掃白天的悶熱,真讓人覺得有說不出的舒暢。
向晚意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在路上,忽然間小巷裏竄出一個人影,一把捂住她的嘴,將她往暗處拖去,向晚意全身一個激靈,死命掙紮起來。
可如何能抵得上一個成年男子的力氣。
忽然間,向晚意腦子裏閃過一道光,好像有誰教過她防身術的。
向晚意用力去扣捂住她嘴的那隻大手,右腳猛地踩住他的腳,彎腰抱起他的腳踝往上抬,他撲通一聲往後栽去。
向晚意死命往外跑去。
快,往大路跑。
等到向晚意看到對麵來的車時,已經衝到馬路中央了。
眼看著車子快速向她衝來,來不及了,向晚意心下冰涼。
隻聽得此起彼伏好幾聲刺耳的急刹車聲、喇叭聲,刺眼的燈光讓向晚意睜不開眼。
她伸手擋了一下光,等到向晚意看清時,不禁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好險,車子在她麵前不到三十公分的地方堪堪停住。
向晚意腳軟得差點站不住。
一個男人下車,快步走過來,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一把抓住向晚意:“雪兒”。
“不是,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雪兒。”向晚意下意識地澄清。
他眼裏的狂喜瞬間消失,隻剩下一片悲涼,快得讓向晚意以為隻是一種錯覺。
向晚意愣愣地看向他,他三十歲上下,個子很高,一身黑色的襯衫衣褲包裹著修長挺拔的身軀,顯得英氣逼人。
英俊的麵龐棱角分明,雙眸冷厲,眉宇間透著矜傲,有著令人不容置喙的強霸。
向晚意怔愣在原地,有一刹那的恍惚。如此熟悉的麵容身影,恍若曾經在夢裏百轉千回。
她搜腸刮肚地仔細回想,隻覺得頭痛欲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大概帥氣的麵容身影都是相似的吧。
“你個小賤人,看我不抓住你。”
隨著一聲怒喝,一個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從小巷子裏衝過來,是剛才那個男人。
向晚意這才回過神來,天啊,後麵還跟著一頭狼呢。
她迅速往身旁的男人身後一躲,動作敏捷得讓她自己都有些驚訝。
向晚意扯著他後背的衣服:“先生,救救我,或者你幫我報警也行。”
身前的男人很配合地擋在向晚意身前。
周圍不知道什麼時候圍了四個身穿黑衣保鏢模樣的男人,蓄勢待發。
隻見那男人對著向晚意身前的人點頭哈腰:“先生,這女人是我老婆,我們夫妻因為一點小事吵架呢,打擾您了。”
身前的男人轉身皺眉看向向晚意,眼神像冷箭一般淩厲地射過來。
向晚意一驚,反射性地大聲反駁:“不,他撒謊,我根本不認識他,您救救我吧。”
向晚意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不管了,這麼好的機會她怎麼可能放過。
他的身子倏地一僵,半天不吭聲。
良久,在向晚意以為他快站成一尊雕塑的時候,他一把將向晚意扯到胸前,淡淡地看著她:“我憑什麼救你?你是我什麼人?況且,”他拖長了聲音,瞥了那男人一眼,不冷不熱地說:“誰知道你跟他是不是一夥的。”
“對,她跟我是一夥的,她真的是我老婆。”那人得意洋洋地接口,想要上前來拉向晚意。
向晚意一口氣噎在胸口,若她有骨氣……若她有骨氣,她應該立馬掉頭走人。
可是她是這麼有骨氣的人嗎?當然不是,她向來識時務,現在形勢比人強,過了這村怕是沒這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