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再為她說好話了,她已經被魔氣所染,是什麼情況我自會分辨。”
程錦瑜往謝婉兒方看去,隻見謝婉兒臉色漸白,已是心如死灰。
陳劍飛將程錦瑜護在身後,滿臉厭惡地對謝婉兒道:“你既染魔氣,本該就地誅殺,但念你是我發妻,我願接你回聖域,雖會被囚禁,但至少性命無憂。”
他怎麼知道,謝婉兒身上的魔氣,已經由陳溫言祛除了,為此他幾乎毀了自己;他又怎麼會知道,她的母親靈島女王在染魔氣之後為了保護子民又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不知道。隻會一貫地高高在上,一貫地冷漠。若她真跟他走了,得不來他的憐惜和愛,她的孩子恐怕也將不屬於她自己。
她搖著頭,輕輕後退:“我不去。”
陳劍飛哪容她拒絕,巨劍已出,隻在高處看她:“你若不去,我亦不能放你為禍世間,你曾是我發妻,雖有不忍,但為了天下蒼生,我不得不將你斬殺在此。我再問你一次,你可願隨我回去。”
謝婉兒再次笑了,她的笑中有淚珠決堤般滑落:“那時候你就知道,禮車裏的是我,那隻魔化的狐狸是我,是嗎?”
陳劍飛不言,隻是劍身殺意更盛。
謝婉兒又問:“你一直都知道,魔氣可以被祛除、度化,許多被魔氣所染的人,其實不用死的是嗎?”
這一次,陳劍飛怒了,再容不得她繼續說下去,冰寒劍光竟是直直朝謝婉兒胸口刺去。
謝婉兒傷心至此,竟也並不防著,閉上雙眼再不去看這個男人,揚起頭顱從容麵對死亡。
卻是一聲刀劍相撞的尖銳嘶鳴,預期的殺招沒有到來,她睜開眼,看見那個護了她一路的陳溫言,又一次義無反顧地站在她的身前,為她遮風避雨。
“你?你也魔化了?”陳劍飛麵色微變,又看向兩人:“你們?你?”
陳劍飛的表情逐漸扭曲。
陳溫言因再次動用魔氣,魔化的黑色斑紋爬上他的麵頰。他知道這一次,他再也回不去了。於是他坦然地笑起來:“對,是我,我不會讓你動她的。”
“你竟背叛我!”陳劍飛眼中驚濤駭浪,若殺謝婉兒隻用他一成力量,此刻已至四成,他真的動了殺心。
“如果你想殺我,這樣可不夠。”陳溫言好像終於放下了心中負擔,笑容輕快,可魔氣浸染的痕跡以三倍之速覆滿他的身體。
他的皮膚瞬間被膿瘡覆蓋,他的四肢、五官全都在不斷臃腫巨大,但四周的魔氣也在同時向他湧來,他不斷吸收,不斷強大,四肢百骸如同打碎重組,疼痛使他瘋狂,他一聲呐喊竟能使地動山搖。
“陳溫言!!不要!!”謝婉兒在他身後喊他。
可,徹底的魔化開始了,哪裏還能停下。
陳溫言艱難地轉過身,他已漲大十倍,謝婉兒在他麵前隻夠放到手心,可他就是擋在她的前麵,他說:“別怕,我保護你。”
這話,他說過,她卻一直在拒絕,到了此時她更希望他能選擇放下她,遠離她,可一切都來不及了。
陳劍飛冷哼一聲:“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