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下一戶要去哪裏?”
紀哥說,“都肚子餓了。我們吃了飯再說吧。”
羊叔也說:“是啊是啊,我家就在這附近,我老婆做好了,我們現在去吃。”
“我叔叔家的飯好吃,我嬸子做飯厲害啊。”紀哥奉承著說。
他說的叔叔就是指羊叔,也是羊叔推薦他上來的。
準備培養紀哥作為他的接班人。
紀哥笑著說:“我們等一下去唐六四的競爭對手——費六五家裏。”
競爭對手?五保戶還有競爭對手?
羊叔看我一臉疑惑說:“就是費六五也是撿廢品的。他們兩個經常因為這個吵架。”
紀哥又接著說:“但是費六五經常贏,因為唐六四怕他,他精神不太正常。”
羊叔阻止他說下去:“不是怕,唐六四都是跟費六五開玩笑的。他們經常一起撿廢品,一起分。都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都是可憐人啊。”
我看了看費六五的情況,他是一個45歲的精神病患者。
他們都感歎著,幸好他還有個哥哥。
我們來到西村村民小組最後麵一排的房子。
外牆開始脫落了。
不知道裏麵如何。
如果是危房,我們要申請多少個危房改造名額。
我現在已經開始盤算這些了。
我們在門口等著,紀哥大聲喊著,並沒有人回答。
紀哥說,“要不我們先回去午休再回來?”
我說:“午休就不午休了,他不在我們就下一家吧。”
費六五要找到是麻煩,他沒有手機,也是經常不著家。
根本沒有規律可抓。
羊叔給費六五的哥哥打了電話。
他哥哥說馬上過來。
羊叔說:“費六五是一個單身漢,就一個人住在這個房子。”
“他從小好像是智力有缺陷,醫生鑒定後是發了殘疾人證書的。但是他好像又沒什麼問題,隻是不怎麼說話。”羊叔又補充道。
照顧他的主要是他哥哥,他哥哥有三個孩子,隨著孩子都長大了,房子不夠住。現在費六五就住在這個老房子。
羊叔說,“費六五的哥哥跟說,希望我們就幫他們把祖傳的老房子改造一下,讓費六五擁有一個屬於他一個人的房子。”
“這個政策是有的,我們到時候統計一下,看看多少個扶貧對象,需要危房改造的。”我回答道。
很快,他哥哥就到了。
費六五的哥哥打開門,裏麵堆滿空的塑料瓶子。
跟唐六四那個小房子差不多。
費六五這個更加“專業”。
因為他隻撿塑料瓶子。
裏麵的房子也是很舊了,家具到物品都是90年代的感覺,包括這個內牆也是。
這個程度是需要好好修繕一下了。
費六五的哥哥介紹說,“我們粗粗地把這個裏麵固定一下,就給他住了,我那邊房子實在住不下,我們政府有辦法就幫幫我們,把房子再弄弄,不要倒就好了。沒有別的要求。”
紀哥說:“沒事啦,有什麼要求跟我們領導說,領導都會幫忙的。”
說完嬉皮笑臉地看著我。
我回答說:“我都會記錄下來的,到時候想辦法爭取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