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本殿最是公正，你大可直言。”祁長樂和陸聞幽兩人的表情配合十分默契，祁湘宜在一旁暗暗攥緊了手中的茶盞。
祁長樂在打她跟班的臉，那不就是在打她的臉。而且，祁長樂這副樣子顯然是知道了些內情，如果她此刻盲目出聲，等會兒可能落入下風，若不出聲，那她的麵子往哪兒放？
還不待祁湘宜在心裏罵人，祁長樂的聲音就響起了：“而且皇姐也最是相信你，讓皇姐也一起來聽聽，馮大小姐到底受了什麼委屈。”
祁湘宜心裏的白眼要翻天了，這不都是你給她受的委屈。
“而且，我就算是想為馮大小姐出氣，也要知道事情始末，才能知道到底是你們姐妹二人想拿我們姐妹二人當槍使，還是馮大人確實無辜。”祁長樂的一句話裏，陰陽怪氣地轉了十八個彎：“對吧，皇姐。”
“皇妹說得對，皇妹才來兩日，想來不知道內情，馮萱苒你仔細說給皇妹聽就好，皇妹很講道理的。”祁湘宜臉上笑容溫和，一隻手撫上馮萱苒的肩膀：“要知道皇妹可是父皇親自教養，最是講理了。”
說完又停頓片刻，繼續道：“也別跪著了，有事說事就好，在國子學不講那些尊卑了。”
這於祁長樂之前的斤斤計較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祁湘宜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給自己拉分呢？隻是不知道這些人心裏打的分有什麼用。
“那是自然。”祁長樂同樣回以溫和的笑容：“我最是公正。”
“騎射課不在馬場，居然在這裏維護公正嗎？”是祁宴之的聲音。
皇帝突然親臨，國子學一眾人等都嚇得不輕，全都顫顫巍巍地彙聚在了這一方小小的地方。
“父皇。“不像旁人的禮，祁長樂的禮行的很是草率，眾人神色各異，心裏暗暗將祁長樂放上了需要討好的名單的最上方。
祁宴之自然而然地坐到了最上方的座位，祁長樂跟在一旁，其餘男學子也都彙聚到這裏。
這看得馮思思和馮萱苒心裏一涼，鬧得太大了。
祁長樂當然不是不能自己解決，隻是她知道一切細情後實在太生氣了，就算能等她鬧大，也不見得能讓真正有問題的人受到懲罰，而且父皇是她的父皇，為什麼不能幫幫她。
等她再大一點，權柄再大一點，能徹底自己給自己出氣的時候，才不會麻煩自己的父皇。
“她們兩人有很大的冤屈呢，兒臣說自己最是公正，一定能夠為二人伸張正義的。”祁長樂說的誠懇。
“皇妹！你還是別說了吧……”祁湘宜的聲音怯生生地傳來，好似祁長樂說得有什麼不對，她正要替她掩飾些什麼。
“哦？小六有什麼想說的。”
聽到祁宴之難得的先回應了她的話，祁湘宜很是興奮，但很快又冷靜下來：“回父皇，這件事起因於皇妹也有些許關係，兒臣是覺得當著諸位同門的麵，實在是不能顛倒是非黑白。”
有理有據，進退有度，祁長樂麵無表情地看著祁湘宜，讓祁湘宜莫名有些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