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世界,琉璃劍宗,掌教秘境。

“陸郎,你恨奴嗎?會怪奴傷你傷的太重了嗎?奴不是故意的哦,陸郎不必回答,奴知道你不會恨奴的,陸郎說過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陸郎不恨白妖姬自然也不恨奴的”

一位麵鋪紫紗頭戴鳳冠,身形嫵媚,一顰一笑中都風情萬種的絕美女子開口道,此刻她手中的劍正筆直的插進一名看不清容貌的男子的胸中。

著黑衫的男子盤膝而坐,身形周遭護體的劍衣暗淡無光破損不堪,四肢被四顆神韻流轉的釘子定在虛空中,四柄仙劍懸於兩人四周。

仙劍戾氣衝天如威如獄,空間都被其扭曲了,破碎成一片片透明的好似鏡子的碎片,折射出男子剛毅如刀削的麵容。

他神情哀婉,渾身散發死寂的氣息,似是不想開口,隻愣愣的盯著從胸口穿過的那柄微紫的劍。

“陸郎不願開口便罷了,奴也不願再聽,陸郎當年殺奴全家時可曾想到有這一天呢?說來諷刺,陸郎一直以為奴是小袖,且教陸郎曉得,奴其實是天荒城柳家的小女兒呢,意外嗎我的好陸郎,你這條無心無情的柴狗,今日合該有此劫難”

女子的聲音媚意天成隨即轉變成滔天的恨意。

“我知道的小袖,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隻是想著大家能聚在一起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你柳氏一族的確是被我所屠個中緣由也不再重要,你也好,白媚也好,其實骨子裏對這個世界的規則厭倦了,五大道宗跟你合謀的事我也都知道,畢竟人都是自私的,陸振不會去怪你們,小袖思念親人,報仇心切背刺我陸振,陸振也願意被你親手殺之,我隻是不甘心我想要的大同世界終究不是我一人或是一宗之力能達到的,域外大魔們終究會將天痕撕裂侵入這個世界,望我死後你能善待此界眾生,多多護持我宗弟子,四柄劍中你可取年輪劍為己用,其它三柄自會尋找它們新的劍主,小袖保重,天痕裂縫日漸增大我死後恐無人看照便辛苦你去找那些老東西共尋對策”

黑衫男子緩緩開口竟在交代遺言,語氣哀婉帶著肯求。

旋即他滿頭黑發瞬間潔白如雪,他吃力的伸手想觸碰貼在他耳邊怨氣滔天的女人無風自動的發,絕美女子像是受驚般往後縮了縮,神情有一瞬間的呆滯。

“第一次見小袖生如此大的氣呢,小袖你知道嗎漂亮女人生氣其實也是漂亮的更何況是你,在我的老家你這種美到冒泡的女人恐怕也是不存在的,我有時候看著你會覺得不真實,你也是調皮的到這地步還要奴奴奴的來膈應我,你修劍天賦也是此界少有,心思謀略更是細膩的緊,此界也唯有你能做到背刺我陸振了,劍宗托付於你陸振也是放心的”

黑衫白發男子少見的調笑起來,他說完不知從何拿出一樣東西,癡癡的望著,那是一張紙樣的東西像是此界的留影石但卻有色彩,上麵人影也不似此界人的著裝,其中男子留著短發著裝怪異,他一邊用手輕輕撫摸上麵的人像一邊喃喃自語

“夢裏不知身是客啊爸媽,不知你們過的還好嗎”

“小九珍重,小九自由了,你的自由就是我的自由”

說完他的手便化做光雨,旋即身體也開始虛化,身側幾柄氣機各異的劍也化作流光飛向不知何處,眉心處一顆珠子閃爍著然後也消不見。

陸振感覺自己的精神意識在飄散,像是幾萬年前剛來此界一樣,他躺在一綠油油的麥田中,露珠滴落在他的發梢,許久不知寒暑溫差的他感受到了頭頂陽光的熱烈,遠處的山坡上開滿了各色各樣的花。

他努力的睜著眼望過去,鼻子聳動,蝴蝶在他身邊飛舞,他在空氣中嗅到了泥土的芬芳,他好像回到了那片讓他日思夜想的鄉土,他滿意的閉上雙眼意識徹底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