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籙剛一接通,黃戟便聽到對麵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
“你是什麼人,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
黃戟精神有些恍惚,心中莫名想起了打電話的感覺,但這並不影響黃戟說出他最喜歡的一句話:
“啊?”
過了一會兒,對麵那人顯然是有些急了,嘴裏不停說著什麼東西,卻受限於網速,讓黃戟什麼都沒聽清。
良久,黃戟有些煩了,回道:“你他媽的,再多嘴我掛了嗷!”
對麵的聲音戛然而止,雖然他可能不懂什麼叫掛了,但他能聽出黃戟的語氣有些不善。
“咳咳,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則禦數,賀蘭則氏的少主。”
盡管血魔從來都是看不起人類的,可現在小命捏在人家手裏,則禦數人在屋簷下,也不得不低頭了。
“哦,你就是負責邪教走私的血魔?”
則禦數應道:“正是,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還敢趁我不備,貿然操縱我的肉身,是生意不想做了嗎?”
則禦數撒了個謊,意在誤導黃戟遠程操控乃是一種常見現象,等將黃戟唬住了,他再好整以暇地逼問黃戟的秘密。
可黃戟隻是冷笑一聲,道:“那你們血魔的手段還真是多啊,沒想到居然能隔著這麼遠操縱他人。”
“你他媽還敢再扯淡一點嗎?”
等了片刻,則禦數顯然是憋著一口痰在嗓子裏,“那你想怎麼樣?”
黃戟好整以暇道:“你這麼著急來找我,恐怕也是沒見過這種情況吧?”
則禦數暗道失策,可仔細一想,他也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但凡他多耽擱片刻功夫,黃戟在他抽不開的時候突然奪舍。
比如在王庭開朝會的時候為天闕大王跳一曲孔雀舞,長歎一聲妾起舞翩翩。
那他第二天就可以懸屍東門了。
車上,黃石勒看著嘴角帶笑的黃戟,還以為後者是感歎於收獲之豐碩,當即也跟著傻笑起來,沒有過問。
黃戟腦海中傳來則禦數咬牙切齒的問詢:“你想怎樣?”
黃戟歎息一聲,道:“他媽的,還我想怎樣,天天有個血魔在你腦子裏嘚卜嘚,換成是你,你煩不煩?”
“我們兩個最好是合計一下,想辦法給它去掉。”
則禦數回道:“哼,那自然是最好。”
盡管則禦數的語氣頗為冷漠,但黃戟還是聽出了壓抑著的一絲竊喜。
嘿,你還挺傲嬌。
等著吧,等我進了賀蘭縣城,第一個就把你殺了去。
想到這裏,黃戟嘴上輕咳兩聲,心中傳音道:“我施展這個也是有代價的,剛才不停噴血,差點把衣服都噴濕了。”
“我稍微歇一歇,待會兒我們在試試。”
說罷,未等則禦數應答,黃戟心神一動,便切斷了與則禦數的通話。
……
賀蘭城,角鬥場。
則禦數閉上雙眼,看著眼角飄轉的符籙,像是昏睡了過去。
許久,他平複了一下心情,才緩緩睜開眼。
方才他過於心急,隻顧著解決問題,此刻事情初定,他再睜開眼睛,才發現周身已經是一片狼藉。
原本坐在屁股下麵的椅子胡亂倒著,桌上那瓶價值連城的酒水此刻已經滾落到了地麵上,好在地上鋪了一層絨製的地毯,酒瓶也不至於摔碎,但其中的酒水已經流淌殆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