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戟不屑一笑,道:“你放心吧,有人能從你嘴裏撬出東西的。”
黃戟話音未落,隻見那血魔咧嘴一笑,從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黃戟心中一驚,連忙上前查看,發現那血魔頭一垂,再也沒了聲息,居然是咬舌自盡了。
“可惡,線索又斷了!”
赤城道人上前查看一番,又用手撚了撚血魔嘴角的血液,最後掰開血魔的口腔檢查一番,這才沉聲道:“大人莫慌,此獠口中放了毒草,這是血魔正規軍的行事手段,看來他說得沒錯,從今往後,交易的途徑真的大改了。”
說到這裏,赤城道人也是有些慶幸,倘若自己再晚一點投誠,可就一頭血魔都抓不住了。
黃戟重重吐出一口濁氣,有些不甘道:“那也隻能如此了。”
“石勒,帶人去搜刮一下這間屋子。”
黃石勒應了一聲,對著地上的秦二娘擠了擠眼睛,帶著黃家人進屋搜刮去了,而秦二娘還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一臉茫然。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一眾災民也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幹什麼好。
“對了,還有這個。”赤城道人簡單處理了一下骨折的手臂,將剛剛拿到的銘牌遞給了黃戟,“據此獠所言,隻要滴血於其上,再捏碎之,就能引來血魔巡邏隊。”
“是嗎,我試試。”
黃戟輕啟雙唇,在左手食指上咬了一口,擠出一滴鮮血。
鮮血無聲地粘在銘牌上,眨眼間被吸收得幹幹淨淨。
會發生什麼呢?
黃戟隱隱有些期待起來。
……
賀蘭縣城,內城。
一處裝飾頗為奢華的建築中,一個巨大的角鬥場赫然位列其中,角鬥場周圍,是一圈階梯式的寬敞看台。
角鬥場中央有十幾具死屍,還有兩頭無位階血魔,這兩頭血魔身上筋肉虯結,血管暴起,笑容瘋癲而猙獰,口中還吐著白沫,顯然是服用了什麼藥物。
其中一頭血魔臉上戴著鐵麵具,鐵麵具上還掛著帶有蒺藜的鐵鏈,渾身穿著誇張而恐怖的鐵甲,手中大錘舞動地虎虎生風,不時有碎肉從鐵錘上飛濺下來。
另一人身上沒沾什麼血,穿著皮甲,手上是兩把大砍刀,砍刀上下翻飛,仗著靈活性輾轉騰挪,不時趁著鐵錘不注意擦過對手的身軀,帶出一片血花。
兩人廝殺慘烈至極,鮮血如煙花般四處飛濺,每一次有兵器擊中對方,都會引起四周看台上眾人的一陣歡呼。
角鬥場周圍插著一圈火把,將血腥的場地襯托地更為陰森。
看台最頂層的包廂中,則坐著幾個衣著華麗的位階血魔,有男有女,蒼晦赫然位列其中,他目光全放在場中的廝殺上,手中卻不斷寫著什麼東西,像是一台早就擰好了發條的傀儡。
蒼晦身邊,紫羅靜靜地坐著,一雙小手搭在纖細的雙腿上,不時抬眼瞥一眼蒼晦手邊不斷增刪著字符的文書,神色有些不耐煩,她身邊正有一個位階血魔正喋喋不休,顯然是把她吵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