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新桐的話音剛落,寧歡顏微微偏頭看向她,隻見她打了一個哈欠,然後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均勻。
也許就像新桐無意間說的那樣,她對周行硯的態度是受到了上輩子的影響吧。
好在這一世,結局不同了,這些她愛的、也愛她的人終於不用再傷心難過了,真好。
自從宋新桐在軍中任職後,進宮的次數越發少了,這次好不容易來,皇後娘娘就留她在宮中多住兩日。
宋新桐看著院中寧歡顏練劍的身影,隱忍再三後,實在沒忍住開口道:“公主,你非得在這日頭最毒的時候練劍嗎?”
“新桐!難不成軍營裏的士兵們夏日裏都不訓練的嗎?”寧歡顏表現得毫不在意,手上的動作沒停。
“他們是他們,你不同。”
“我如何不同?你小小年紀,不要一進官場,就搞這些區別對待的事。”寧歡顏語重心長。
宋新桐咋舌,表情略微變了變,艱難開口:“我的意思是你身體底子不行,容易中暑。”
呃,寧歡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又是一記白眼飛過去。
收到危險的信號後,宋新桐抿嘴,並做了一個封口的動作,從冬玥手中搶過帕子,遞到寧歡顏跟前。
“既然知道我底子不行,還不好好教我!”
“臣遵旨。”
崇福殿中氣氛嚴肅,周家謀反一案審結,今日太子與刑部、大理寺參與審理此案的官員均在此。
“陛下,經刑部與大理寺的共同審理,周青梧、周行硯父子二人藏製火藥、貪墨工部工程款,結交邊將,意欲圖謀不軌,罪行累累,請陛下示下。”
隨即,刑部尚書將呈上卷宗,卷宗經太監的手,送到皇上麵前。
“周青梧、周行硯秋後問斬,三族內男丁年滿十六歲者一同問斬,其餘流放瓊州,女眷罰沒官奴。”
“皇上聖明。”一眾官員皆跪伏於地。
周家父子二人犯的是抄家滅族的罪,皇上此番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太子留下,其餘人都退下。”
“微臣告退。”
一時間,崇福殿中隻剩下皇上和太子。
“父皇,兒臣派去南疆的人查到,宣撫使離開後不久,軍營裏多了一批士兵,他們所用的招式、生活習性與普通士兵有所不同。”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南疆豢養私兵,再將其收編到南疆軍中,逐步掌控整個南疆軍。”
“這正是兒臣擔心的。”
“此番宣撫使未查得南疆軍中有不妥之處。”
“父皇是打算派他人前去調查此事?”
“你認為何人可以擔此重任?”
“兒臣心中的確有一個人選,論才幹和經驗,都是撫東將軍沈嘉睿最為合適,還請父皇定奪。”
片刻的沉默後,皇上開口道:“那便派沈將軍去吧,你親自去一趟靖安侯府,將朕的旨意與南疆的形勢告知他。”
“兒臣領命。”
突然皇上話鋒一轉:“你多久沒在鳳棲宮用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