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寧歡顏點頭,繼而又開口:“母後那時便認識蘇太傅了嗎?”
“是。”
“所以父皇才總是暗暗針對蘇太傅?”寧歡顏托著下巴,像是在思考,可眉頭微微一皺,說道:“隻是認識,父皇何至於這樣!”父皇可是一國之君啊!
誰知,寧祁安聽了她的話,歎了一口氣道:“若隻是如此當然不至於,後來蘇太傅高中探花,父皇有意為他指婚,問他是否有心儀的女子,他說有。”
寧歡顏越聽越覺得不太對勁,艱難開口:“那女子該不會是……”
“是,蘇太傅當著文武百官麵,說他要求娶永安路宋家之女。”
永安路宋家,可不就是衛國公府,那時舅舅、舅母還未成親,宋家之女可不就隻有他們母後一人!
救命!原來是她誤會父皇了,父皇沒有直接把蘇太傅拖出去砍頭已經是十分寬容大度了!
“此事你就當不知,也不要在父皇和母後麵前提及,之後在父皇麵前盡量少提起蘇太傅。”
“我知道了。”寧歡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回到儀元殿後,寧歡顏還是沒有辦法完全將此事消化,實在是太駭人聽聞了,蘇太傅著實大膽。
怪不得他這些年一直不成親!寧歡顏還曾想過他是不是好龍陽,想著確實離經叛道了些,誰成想竟是比好龍陽更離經叛道!
那祝姑娘要怎麼辦?今日好不容易解決了自己不願意的親事,終於有了些希望。
直到完全睡著之前,寧歡顏的腦海中都是這些事。
蕭逸的事情發酵得很快,第二日上午,連宮中都傳遍了。前兩日,蕭逸還是世人眼中年輕有為的形象,可如今已經是所有人嗤之以鼻的對象了。
黃的可不僅僅是景平侯府與他們家的親事,如今這京都城中隻要是真心疼愛女兒的人家都不會與他議親。
他鴻臚寺少卿的官位尚且還在,至於今後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在秋天樹葉剛開始發黃的時候,寧歡顏收到了周行硯的信,信中問及她的安好,還有他的思念。
周行硯的字十分好看,筆觸流暢卻不漂浮,可見下筆之人在寫之前便已成竹在胸,他也確實是這樣的性子,所有的事情事先都考慮得很周到。
上一世他們成親後,長公主府大大小小的事宜他都安排得很好,也將她照顧得十分好,就連母後也說,世上恐怕再沒有比他更細心的男子了。
寧歡顏看過信後,嘴角掛著笑,緩緩將信疊好,放進妝匣的最底層,吩咐冬玥給了送信之人賞銀。同時也讓那人給周行硯帶了一句話,這句話亦是她對他信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