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宜園這個名字真是格外妥帖,四季皆宜,庭中的桂花樹散發著沁香,清凡姑姑說已經給她做好了桂花糕,隻等著她去品嚐。
吃完糕點,寧歡顏迫不及待地要去騎馬,到底是這幾個月裝病憋壞了,今日定要痛痛快快地玩個夠。
“等會兒吧,還有人沒有到。”徐姑姑按住寧歡顏的胳膊,力道不輕不重,剛好能把寧歡顏圈在椅子上。
“我又不是不可以一個人玩!”寧歡顏反抗道,但她怎麼可能是徐姑姑的對手呢?要知道,從前兩位姑姑還在宮中當娘娘時,徐姑姑可是經常和她母後一起練手的。
“怕你把勁都用完了,一會兒還有事情呢。”太子的聲音適時響起,成功將寧歡顏的注意力拉到了別的地方。
“什麼事情?”
替寧歡顏解開心中的疑惑是清凡姑姑:“鴻臚寺少卿今日也要過來,就是景平侯夫人準備替祝姑娘選的夫婿。”
“既是如此,哥哥今日為何還要讓祝雲舟帶祝姑娘過來,若是他二人碰見了豈非更不好?”
難道哥哥和祝雲舟打的是撮合二人的主意?這兩個男人也不提前告訴她,太過分了。
就像從前她不希望哥哥和不愛的成婚那樣,她如今也不希望祝姑娘和不愛的人成婚。
不管祝姑娘是否心中還有蘇太傅,總歸要她真的願意才行啊,可這個人是她不願意的。
太子見自家妹妹的嘴越翹越高,眉頭都快擰到了一起,表情也是她平日裏生氣時的模樣,趕忙開口解釋:“不是你想得那樣,孤也是希望祝姑娘能嫁得如意郎君。”
“那這是做什麼?”還打著她的名號邀祝姑娘出來。
“孤聽祝雲舟說起,景平侯夫人為了防止祝姑娘做傻事,特意放了一個嬤嬤在祝姑娘身邊,時時關注著她,想必今日那位嬤嬤也會一同前來。”
“還有這樣的事?這不是變相的軟禁嗎?”寧歡顏憤憤道,祝姑娘這段時間的日子,豈非過得比她在宮中裝病還要難受?
“聽說那鴻臚寺少卿祖上也是有蔭封的,和景平侯夫人娘家有親,又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少卿的位子,故而景平侯夫人十分中意。”清凡姑姑補充道:“原本也算是一樁好的親事,隻是這位少卿雖有才幹,但脾氣似乎不好。”
“景平侯夫人不知道嗎?”寧歡顏驚呼道,脾氣不好是萬萬不可的,這婚後不知要吃多少苦。
清凡姑姑搖頭,接著說:“是岑之有一日去城外采買草料,途中偶然間發現的,那位少卿大人在虐殺一隻小狸貓。”
想起那天徐岑之回來,跟自己描述當時場景時,她的後背不禁一陣發涼。
不僅僅是手腳並用,還將細長的鐵棍燒紅,然後在狸貓的身上燙了一個又一個洞,小貓叫得越慘,他便笑得越深。
所以當她們聽說景平侯府近來與蕭家來往密切時,她們便感覺不妙,側麵向祝雲舟一打聽,果真是想要結親。
祝家姐弟二人自小入宮當太子和公主的伴讀,也算是她們兩個看著長大的,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跳進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