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宮上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我病的這些日子大家可還好?”寧歡顏的聲音聽上去還是有點虛,半點不似她往日那般清脆。
宋新桐趕忙給她掖了掖被角,放低了語氣回道:“你放心,都好,就是大家都很擔心你,尤其是沈瑜和祝姑娘,她們進不了宮,隻好每日都差人過來問我。”
“那……其他人呢?”
“陛下和娘娘自是不必說,太子殿下每日下朝都會過來,衛國公府也是日日書信進宮,我們公主殿下可還滿意?”
這麼多人都這樣關心她,她自然是滿意的,隻是她這一“病”,也不知周行硯至今如何了。
周行硯一個外臣,又是剛入仕,自然是進不了宮的。她這一病許久,他隻怕是擔心死。
“你有什麼憂心的事情嗎?”宋新桐斟酌片刻,還是問出了口:“那些太醫說你這病當屬憂懼過度,可我實在想不出什麼事情可以讓你憂懼的,我真的很懷疑是不是太醫院那群人查不出你的病因,故弄玄虛。”
宋新桐憤憤的模樣實在可愛,寧歡顏唇角上揚,她能夠想象新桐在聽到太醫說話時的表情和內心活動。
“就做了一些噩夢,如今都好了。”寧歡顏的語氣輕鬆。
日子一天天地過,寧歡顏也一日比一日精神好,闔宮上下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一日傍晚,寧歡顏在禦花園中散步,她這一病許久,如今已是八月出頭了,禦花園中唯有菊花開得正豔。
途中,遇到幾個小宮女,似乎是從內庭司的方向過來的。
“參見長公主殿下。”
“起來吧。”
“謝殿下。”
在宮中,這是無比尋常的事,若不是最後那位宮女起身時,帕子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寧歡顏無意間瞥了一眼,立馬察覺到那帕子不是宮中的樣式,示意冬佳將帕子拿過來。
這梨花,不正是她那日去四宜園見周行硯時,衣服上所繡梨花圖案嗎?這身衣裳的每處細節她都不會記錯。
“殿下,要奴婢尋人將那個宮女抓起來嗎?”冬佳也識得這不是宮中之物,於是開口道。
“不用抓,尋個由頭把她帶到儀元殿來,別惹人察覺。”
“是。”
“殿下。”遠處傳來熟悉的呼喊,那跑得氣喘籲籲的人,正是冬玥。
“慢點,小心撞著殿下。”冬佳將寧歡顏護在身後,攔住了冬玥。
寧歡顏倒不是會計較這些的人,甚至還伸手拍了拍冬玥的背,幫她順順氣,說道:“何事這樣著急?”
“太子殿下在儀元殿等您,像是有什麼要事,命奴婢來尋您。”
“那便回儀元殿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