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既然這裏的人沒必要剪斷我的電話線來騙我。那我昨天接到的電話到底是誰打來的?沒有了電話線,電話是怎麼響的?

那個女聲又是誰?西爾維亞清楚的記得,昨天那個電話,親切的喊自己為母親。

巨大的恐懼瞬間包裹了她。

西爾維亞捂住了腦袋,她害怕鈴聲再度響起。

對了,那阿蘭呢?自己的丈夫阿蘭在哪裏?

西爾維亞馬上站起身,她朝著最後的房間走去,在途中,她的手就再次不小心的碰到了那罐奶粉。

等等,既然自己的兒子都已經去世了。那麼家裏的奶粉到底是哪裏來的呢?

西爾維亞有些遲疑的扭過頭,隨後發現那是貼著阿蘭照片的骨灰盒。

她的大腦頓時放空了。

阿蘭葬禮上的記憶緩緩從她心頭湧起。

原來阿蘭已經死了嗎?西爾維亞頓時感覺悲傷湧上了心頭。她緩緩的靠在牆上。滑落在地。

“你還好嗎,西爾維亞女士?”

奧黛麗上前,扶著她的肩膀。

“等等。”西爾維亞突然注意到了什麼,“那我這些天來照顧的阿蘭到底是誰?”

“不清楚,我們看的時候,你的床上沒有東西。”

西爾維亞有些驚慌的,抓住了林科的衣服。

“林科......林科先生,你剛剛給我喝了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的記憶變成了這副模樣?”

“假的吧?一定是假的吧!”

老人揪著林科的影子不斷的搖晃著,渴望從他的嘴裏得到否定的回答。

奧黛麗扭過了腦袋。一旁的警員一上前想試圖扶住這位老人的身軀。

當警員扶住了麵前的老人的時候。這才發現這位老人的身體似乎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好。

“告訴我,告訴我那一定是假的吧。”

老人苦苦哀求著,但麵前的林科隻是輕輕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為什麼不去臥室裏看看是什麼情況呢?我是不是在騙你,你不是一看就知道嗎?”

這句話仿佛是具有獨特的誘惑性一般,西爾維亞一步一步的向著最裏麵的房間走去。

是啊,門後麵是什麼,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西爾維亞慢慢的推開了房門。

還好,映入眼簾的是那空空如也的床鋪,以及在床鋪上藏在被子下方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球。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西爾維亞鬆了一口氣,她忽然到了不對勁。

等等,那雙眼睛又是什麼東西?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走上前幾步,將整個被子拉了開來。

一條醜陋的如同陰溝裏翻出來的垃圾構成的古怪生物浮現了出來。

它的身體像是一條魚,在他的上方有張大大的嘴。

然後在它的頭部有一條長長的,如同釣魚竿一樣的觸須,尖端有一顆發著亮光的珠子,這個珠子正在不斷的朝著一旁祭壇上的玻璃杯滴下的綠色的液體。

“這,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隨著她驚恐的呼喊著,在床上的那條醜陋的東西,突然間蹦了起來,向著西爾維亞撲過來。

西爾維婭終於看清了,在它越發靠近的身體上組成的,那些不是什麼從垃圾堆裏翻出來的髒東西,而是一片片的碎片,每一個碎片裏的主人公都是她自己,但是自己卻幹著從來沒有幹過的事情。

她看到了自己又生了好幾個孩子,自己的丈夫還活著,亦或者自己的藥劑學得到了怎樣的榮譽。

這些莫須有的東西全在這裏,這些都是被偽造出來的回憶!

“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幹的!”

西爾維亞哀嚎了一聲,她猛然的回頭拉著一旁警衛的手。

“快救我,她就要到我麵前了!”

形似安康魚的怪物,甩著自己那燈泡般的觸須向她勾了過來。

但一旁的警衛都看不到這些,他們疑惑的看著突然張開手亂舞的西爾維亞,還以為她是突然發了瘋,他們的手紛紛安在了自己的腰間,拿著手銬或者麻醉槍等著她的下一步動作。

西爾維亞行動一致,她看到了這一切。隨後閉上了眼睛。

她本來也一無所有,不介意就在這裏直接死去,失去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子,現在已經無欲無求。

“大可不必這麼壯烈,西爾維亞女士。”

如同惡魔一樣的聲音從西爾維亞的身後響起了,隨後她感覺自己一臉一緊,麵前的視野如同電影一樣不斷的收縮。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門外,但看著自己那熟悉又陌生的家裏那黑洞洞的門口,她已經不敢再進去了。

“哦天哪,下次你真該跟我提前說一聲的。”

馬克斯局長不斷的揉自己的脖子,自從接了克勞恩的班以來,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脅——雖然是在自己人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