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孝一個金屏鎮出名的可憐人,明天是他十八歲生日,出生到現在沒有一個朋友,村裏同齡人對他避而遠之。孤獨是年少的他最懂也最難熬的滋味。
起因來源於身體中與眾不同的23處胎記,胎記如同腐肉附著在身體上。最嚇人恰好長在臉上,額頭和嘴角兩處如同被矛頭刺穿血肉翻湧,更奇葩的是胎記上還長著一些長短不一的肉須,遠遠看去彷佛鯰魚成精。以至於天黑後爸媽不讓他出門,長的醜不怪自己出去嚇人就是自己的錯了。
高中學習成績在鎮裏名列前茅,特別是數學天賦極高。老師鼓勵他參加高考為以後找個出路,但是他執意沒有參加,不是不想走出農村,而是他再也受不了同學們看怪物似的眼光和毫不避諱的嘲笑。在農村挺好,至少家裏的牲畜不會因為自己長相不吃自己的喂食。
即將成年,秦孝沒有任何感慨,從懂事開始他就是一個人,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趕鴨放牛,一個人玩耍,未成年或許要比成年人的日子好過許多。
秦爸秦媽在滇省邊境城市打工,說是要存錢想辦法去鄰國給他買個媳婦回來,秦家就他一根獨苗,不管怎麼樣不能斷了香火。對此秦孝總是偷偷癟嘴,買來的媳婦就不長腿的嗎?
清早起床,簡單吃了一口,戴上草帽和口罩,去牛圈牽上老黃,秦孝出門上後麵的山坡準備開始一天的勞作。
“秦孝,放牛啊!”隔壁的鄰居兼同學吳曉波正蹲在場壩邊準備洗漱,因為鄰居關係,兩人交往稍多一些。
“嗯。”秦孝話不多,也實在找不到話和即將去宜城上大學的吳曉波說,在村裏人的眼中吳曉波是天之驕子,而他。。。。。。。
“喂!7月15號咱們班畢業聚餐,就在鎮上,一起去耍。”吳曉波一邊漱口一邊含糊不清的對秦孝說。
“不去了,你們耍高興。”秦孝擺擺手,嘴裏小聲嘟囔著“我去幹啥子喲,你們一個個要嘛去城裏打工,要嘛讀大學。你們跟你一個放牛醜八怪有什麼好聊的。”沒有搭理吳曉波牽著牛徑直往坡頂走去。
秦孝內心其實非常渴望和同齡人一起玩耍,哪個小年輕心中沒有詩和遠方,一陣失落他安慰自己等開學就好了,村裏到時候隻有老人就沒有那麼多讓自己不舒服的人和事,幹完農活把門一關,就是屬於自己的一方淨土。
到了坡頂鬆開牛繩讓老黃自由覓食,秦孝扯了一根野草叼在嘴裏癡癡的看著遠方,不遠處是金屏鎮,依稀可以看見鎮上人來車往好不熱鬧,想到好久沒有吃肉應該去那裏割一點回來,他心裏有一些小興奮,又可以在人群中穿梭了,家中雖好但是煙火氣少了一些。
“小施主”,耳邊突然傳來一聲老態龍鍾的蹩腳普通話嚇了秦孝一跳,連忙轉頭什麼時候身後出現了一個穿著電視裏喇嘛衣服的老和尚。
“你是?”老和尚臉上滿是溝壑和黑色的老年斑使秦孝感到有些害怕,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小施主不要怕,我是從西藏過來的雲遊喇嘛。”綱洛朱畢古看著秦孝露出一絲慈祥笑容。
“哦,你有什麼事情嗎,迷路了?從這條路下去,看見沒有沿著走可以到鎮上。”秦孝站起身用手指路,心想這老和尚怕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