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心思百轉千回,拜帖上府,卻要大小姐準備,看來是和大小姐有關了,但嘴上卻毫不猶豫應聲道:“是,老爺,老奴這就去通知大小姐。”說完,弓著腰背的老管家後退幾步到門邊,轉身離去了。
老管家看著家中這些年發生的一切,何嚐不想替那個招人疼的大小姐說幾句話,但智慧如他,又怎可能去插手主家的事?
下人終歸是下人,就算主家再怎麼不把你當外人你也不能把你自己當主子,所以,作為管家的他隻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誰,他要忠於誰就行了,否則他陸海又怎麼可能做了這麼多年的管家。
話說回來,這府上誰又不知道這兩姐妹的事情呢,大小姐有多少東西是被二小姐搶走的,也就是這位大小姐不予計較罷了。
老管家回憶著剛剛看到那拜帖外麵的圖騰,三天後來的是誰也就大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隻是,這件事情老管家卻不怎麼看好,畢竟中間還加著個二小姐,以二小姐那性子,不鬧個天翻地覆又如何會罷休,最後傷害的也就隻能是大小姐罷了。
管家來到了侃雲溪的院外,看著那門楣上的竹緣苑“哎——”不由得長歎一聲,有些無奈的走了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滿園綠意。
竹緣苑,院如其名,滿園的翠竹隨風輕輕搖曳,卻、不見一人,管家並沒有停下腳步,而是直接往裏走,這偌大的院子裏平時也就隻有大小姐一人,若讓外人知道定會已是右相家不待見這位小姐,所以連一個貼身侍候的人都沒有,可事實卻是大小姐喜歡獨居。
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那是——管家陷入短暫的沉思:兩位小姐八歲的時候,因為二小姐的一句謊話差點要了大小姐身邊的白月半條命,自那之後,大小姐就送走了自己身邊所有的人,不再要任何的貼身之人服侍。
從此,大小姐認為自己是不招喜的那一個,於是不再願意與家人過多接觸,在家人麵前也變更加克製守禮,家主與夫人曾極愧疚,若不是那一次,大小姐又怎麼會變的如此緘默?仿佛這世間一切都無法在她那留下痕跡一樣。
“管家,來此何事?”侃雲溪那淡漠的聲音從竹林後麵傳來。
管家被這一聲叫回了現實,快步繞過樹林出現在竹下品茗的侃雲溪麵前微微行了道:“大小姐,今日有拜帖到府上,老爺讓您準備一下,三天後與老爺一同會客。”
其實管家一般在家中的地位是很高的,有時往往超越了那些所謂的少爺和小姐,隻是到了侃雲溪這卻不知怎麼的不一樣了,他還真在這位麵前拿不出管家的氣質。
侃雲溪自然不會有什麼負擔,隻是抬頭笑看著管家陸海問道:“可知是何事?”
“從拜帖圖騰來看應該是陳家人。”陸海思索片刻說道。
“嗯,”侃雲溪放下茶杯道:“我知道了。”
管家微微欠身離開,出了竹緣苑才長出了一口氣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怎麼了,見這味道小姐比在家主身邊還累人。”
時間飛逝,三日已過。
侃雲溪隨著侃昱在堂屋裏等待,畢竟陳家隻是商賈,與官宦的侃家結親已是高攀,自然不可能得到侃昱的門口接應,願意在這堂屋等待已是不小的麵子了。
“雲溪,”侃昱出聲,看著侃雲溪把目光停在自己身上後才說道:“你對你的這門親事有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