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與文玉堇一番周旋,終於聊到了皇上賜婚。
如同聊家常一般,二皇子沒有一絲絲刻意,“前日,父皇聖恩垂憐,賜了文成侯府一個天大的恩惠啊!”他平靜地說著,一派事不關己的淡然樣子。
一聽到二皇子提起此事,文玉堇心裏發皺。長姐被賜婚四皇子,將來可是正經的四皇子妃,而此刻她在這裏,縱使和二皇子聊得再投機,二皇子也已然是有家室的人了,自己庶女的身份,頂天了也隻能到側妃的位置,終究還是要被長姐比下一頭。
見她低頭不語,二皇子輕咳一聲。
“是。”文玉堇從思緒中醒來,趕緊接上了話,“還是長姐有福,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眷顧,竟讓她與四皇子緣定此生。我們全府上下,都為長姐歡喜得不得了呢。隻是……”
實在是無法真心為長姐高興,違心地在外人麵前為她美言,文玉堇還是下意識地想要吐槽她兩句。
“隻是如何?”二皇子似乎摸到了關竅點,佯裝不在意地問。
“隻是也不知是不是長姐身弱,無福消受,自從皇上賜婚之後,長姐總是三災兩病的,府醫也無能為力,就連宮裏的禦醫都來過幾回裏了。”明知道這樣說不妥,可能會在二皇子麵前有失她的賢能大度,可是不吐不快啊!這樣不管不顧吐槽一番,心裏真舒暢。
舒暢歸舒暢,話真的說出口了,文玉堇還是不由得有些心虛,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茶杯,抬袖輕掩,觀察著二皇子的反應。
看來文二小姐果然不負他們所望,幾句話便暴露她的命門了。文玉堇的好皮囊給二皇子留下的短暫好感散去了一大半,到底是個見識淺薄的女子,竟不知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嗎?
二皇子沒接話,他給莊逸道長續上了茶,“道長,用茶。”
莊逸道長恭敬地端起茶杯,若有所思,片刻才說:“方才,聽文二小姐這樣說,我倒想起來了,文大小姐驟然承恩,不堪重負,有些反應也是有的。隻消挪到清靜之地,齋戒幾日,澄淨身心,再來受惠,便可堪大任了。”
原想著將文大小姐請出府來,幾日的時間也夠他們成事了,莊逸並未往嚴重了說。
可是文玉堇卻不這麼想,隻要幾日就能讓文毓青病氣盡除,貴氣上身,承受天恩!這麼好的事,她怎麼能讓長姐如願以償呢?
“長姐如今是有婚約之人,也不宜外出走動。傳出去了,讓人以為長姐命薄,對四皇子怕是不好……”
胡謅了些借口,就想將二皇子的“美意”推辭掉。凡是對文毓青有利的,她文玉堇統統不允許。
可是若不將文大小姐請出文成侯府,那他們何來下手之機呢!二皇子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各自打著各自的算盤,二皇子和文玉堇都在演算著對自己來說的最優解。
眼看著晌午將至,日頭愈發地毒了。
“文二小姐說得在理,顧慮文大小姐的名聲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看文二小姐美貌如天仙,又如此賢良淑德,將來必定是一家有女百家求啊,哈哈哈……”莊逸道長一眼就看透了文玉堇,他順著她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