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小王身後嗎，伸手摸了下他的頭，小王眯著眼蹭了蹭他的手便跑開了。
至於跑去了哪裏，黎析也非常清楚，回到了寧鴻玉手裏的那張卡牌裏去了。
他慢慢走到趴在地上用蛛絲緩緩移動的鋼鐵蜘蛛，此時他的身體下方，已經拖出了一灘綠色。
來到他麵前，一腳踩在他巨大的頭頂上。
“說，誰讓你來的。”
霎時間，黎析竟覺得自己仿佛有什麼大病，麵對一個隻會發出嘶吼的鋼鐵蜘蛛，竟然期望他說出什麼人類的語言。
下一刻，那蜘蛛六隻黑色的瞳孔內，綠色的光芒瞬間轉換。
清晰且有些瘋癲的聲音從那蜘蛛內部傳了出來。
“黎析，沒想到你還活著。”
黎析一怔，踩著頭的腳微微用力，但並未在他的頭上留下絲毫破損。
真硬。
聽聞立刻道，“借你吉言，還活著。”
“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我又可以拿你做實驗了。”
那邊傳來一陣瘋狂的笑聲，令站在幾乎站在螞蟻頭上的黎析感到背後一涼，險些從那蜘蛛頭上摔下去。
“你是誰？”
那邊的聲音消失了片刻，隨後傳來了嘈雜的爭吵聲。
“把話筒給我。”
“給你媽，老子的話筒......”
嘭。
“我給你建造了這實驗室和研究所，不是讓你在這裏猖狂的，沒有我，就不會有現在的你，懂？”
那邊沒有在傳來嘈雜的聲音。
在這蜘蛛頭的黎析緊鎖額頭，靜靜聽著那頭發生的事。
隨後，一個令他有些熟悉的音調傳入他的耳朵。
“你好，黎析。”
聲音那頭的人禮貌開口。
黎析稍稍一愣，“你是？”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朋友在我們這裏，如果你想要保證他的安全，帶著你手裏的本子來科技社，用他作為交換。”
黎析瞳孔微縮。
冷笑開口，“你說是我的朋友？那他叫什麼名字？”
那頭的聲音停頓片刻，有些期待的開口。
“蒼渡，雙重神獸血脈，鳳凰和混沌......這些可以嗎？”
黎析再次愣住。
隻是片刻他便冷靜下來。
“你說的這些都是理論層麵上的東西，不過是一張紙便能知道的事。”
那邊的男人嗬嗬笑了兩聲。
“那神獸公會第三小隊隊長熊安命呢，把你踢進了傳送門，這件事呢？”
黎析沉下臉，眉間盡顯疑惑。
“你怎麼知道？”
那人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我一直在看著你。”
踩在蜘蛛頭上的黎析一瞬間感到脊背發涼，他是非常討厭被人監視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回到神獸公會的那一片荒漠後，那種一直被監視的感覺便一直存在。
他不知道這種監視的感覺是來自哪裏，他曾經以為或許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但直到剛剛，那種被監視的感覺更強烈了。
但他是用什麼東西監視的呢，他真的是電話那頭的那個人嗎？
但並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而蜘蛛身體內的那個聲音也在重複一遍換取蒼渡的條件後，沒再發出過任何聲音。
夜色中，一抹白色的火光緩緩升起，黎析站起那融化成水的鋼鐵蜘蛛前，靜靜地注視著那一灘泛紅的鐵水。
幾分鍾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消散了不少。
他望向空中的那輪明月。
“今天的月亮也很圓啊，”
幾分鍾後，他回到了眾人身邊。
收回了讓寧鴻玉保管的鐵質精美卡牌，隨後他將大王收了回去。
他本也想收回小王，但俐慍不肯，他想跟那黑白凶獸再多聊一會。
黎析聽不懂小王說的話，但是能聽懂俐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