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明天就能到南疆了,請讓奴伺候您梳洗,換上嫁衣。”陳嬤嬤不急不緩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

“進來吧。”容溪的聲音低柔,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溫柔。

感受著陳嬤嬤細致的給她盤發上妝,耳朵旁是陳嬤嬤溫和中帶著警告的話:“公主到了南疆後,要記住自己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早早的生下南疆的繼承人……”

容溪的身體僵硬了一瞬,低下頭,應了句:“嬤嬤說的是。”

明天就到南疆了,有一種說不出的絕望在容溪心中蔓延。

看著自己纖細白皙如蔥根的手指,如果是穿越前擁有這樣的手,她可能會更開心的。但是現在,在架空的大漢朝,她隻覺得絕望。

穿越到這個架空的大漢王朝已經一個多月了,才穿越過來,就是因為這個身體作為大漢的公主在得知自己要嫁給南疆王,穩固大漢統治時,驚懼交加下,染上了風寒,就一命嗚呼了。

再醒來就是二十一世紀的容溪了。這個身體是真的差,再加上大漢為了更好的控製她,給她下了毒藥,能活著就不錯了。

現在她沒有任何的辦法,隻能到南疆後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這個盯著她的陳嬤嬤手裏拿著她的解藥,一個月一粒。不用藥便會毒發,毒發時是折磨人的痛,痛到骨髓,但是沒有力氣自殺,會一直清醒感受痛苦。

容溪也想過先虛與委蛇,然後去南疆的路上就逃跑。但是,為了控製她,竟然給她下了毒藥,就算是她苦苦哀求也沒有用。後來,在她意圖偷解藥時,還讓她體會了毒發。

之後她就再也不敢了,那種痛,真的是生不如死。

外頭的人聲越來越清晰,也有做生意的吆喝聲。容溪很是好奇,想看看這個架空王朝的集市,可是,陳嬤嬤警告過她,她再好奇也不敢看。

然後人聲就越來越小,聽到了喜慶的鞭炮聲,然後,轎子仿佛是進了一個大宅子,裏頭似乎隻有細碎的腳步聲。

再後來,就直接送到了屋子裏。

陳嬤嬤拉住帶路的小廝問道:“這位小哥,王爺在何處?是不是得先拜堂?”

這個小廝一愣,恍然說到:“哎喲,嬤嬤,咱們南疆不信這個,直接送院裏就行了,王爺這會兒忙。待王爺得空了,自會過來看王妃的。”

“小的辦完差,就先回去了。”說完就快步走了。

留下了神色莫測的陳嬤嬤。

容溪坐在轎子裏,想著這下馬威可真是到位了,可惜沒有親眼看見,多少有些可惜。不拜堂多好啊,樂得輕鬆,早點休息。

容溪被陳嬤嬤扶著,坐到屋裏後,陳嬤嬤就去安排和她來南疆的人員以及安置行李了。留下了容溪的貼身婢女桃桃,桃桃比她小兩歲,才十四歲的小姑娘正是貪吃的時候。

容溪就讓她出去找些吃的,墊墊肚子,她就乖乖的出去了。

容溪將蓋頭偷偷的掀開一角。入目的是喜慶的一對紅燭,以及帶著暗紋精致的床帳,雕花的床架,雖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處處精致。

“主子,剛把王妃送到了青鹿苑。從頭到尾就是那個陪嫁嬤嬤問了一句王爺,王妃什麼也沒說。”平銀躬身說道。

樓聽寒作為新郎官,卻穿著一襲白衣,一邊批改著公文,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讓人盯緊了,別讓人亂跑,在府裏亂跑,容易丟掉性命。”

平銀應聲後退了出去。

樓聽寒想著,大漢王朝還是那麼卑劣,讓女人來南疆,妄圖插手南疆的事務。還想控製他,真是異想天開,不過,也不是不可以陪他們玩玩。

容溪已經坐一下午了,陳嬤嬤也沒有搭理她,就是讓桃桃給她拿了一碗甜湯,還讓桃桃給她帶了一句話,讓她按規矩來。

容溪隻感覺又累又困,疲憊得不行。甜湯也隻是隨意吃了兩口,但是陳嬤嬤要她按規矩來,就是讓她坐著等新郎一晚上。

今兒那個小廝的意思就是,人南疆王不會來了。她都能聽出來的事,不可能陳嬤嬤沒聽出來,所以,她就是心裏有氣,朝著她撒。

容溪真不敢不聽,她太了解陳嬤嬤了。陳嬤嬤是大漢皇後培養出來的人,麵甜心苦,心狠手辣。

到了半夜,容溪感覺又冷又熱的。腦子也昏昏沉沉的,之後眼前一黑就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陳嬤嬤坐在她的床邊,給她一勺一勺的喂藥。容溪隻會吞咽,腦子裏都是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