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一座山穀中,平靜的湖麵上,一條白色大蟒露著半個腦袋,吐著黑紅的蛇信子,在湖麵慢慢的遊動。

在大蟒的前方,一個少年如同死屍一般漂浮在水麵上,皮膚已被浸泡的稍許發白。

如果不是看到他胸膛正微微上下起伏,還真讓人以為是哪家小孩溺水後浮屍於此。

大蟒慢慢的遊到‘浮屍’身前,探出黑紅的蛇信子在少年身上舔來舔去,仿佛在試探少年是否存在危險。

舔舐幾分鍾後,大蟒確認少年已經死去,不會對自己構成威脅,便張開血盆大口準備將少年吞食。

一滴蛇涎從大蟒口中滴下,落在少年緊閉的雙眼上。

就在此時,少年睜開雙眼,目露凶光,轟的一拳打在大蟒的下顎上。

砰————

少年的拳頭與大蟒碰撞發出如炮彈爆炸的聲音,在山穀間久久回蕩。

大蟒被少年突如其來的一拳打的悶哼出聲,隨即整個身軀劇烈扭動起來。

大蟒整個身形浮出水麵,竟有幾十米長,尾巴拍在湖麵激起十幾米高的水花。

大蟒掙紮幾下,便直接沒入水中,向湖底遁去。

少年見狀立馬翻身,抱住大蟒一同潛入水下。

回到水下,大蟒如蛟龍入海一般,扭動的更加厲害,想要將背上的少年甩開。

少年用力死死的抱住大蟒,然後順著滑至大蟒七寸處停住。

隨後以手為刀,整個手臂刺入大蟒體內,一頓鼓搗,便將大蟒的蛇膽取出。

接著一腳踹開大蟒,一個鷂子翻身直衝水麵而出,任憑大蟒在水裏翻騰也沒有興趣再看一眼。

少年上岸後撿起岸邊的衣褲,隨手搭在身上,就提著蛇膽頭也不回的離去。

少年叫葉天龍,十八年前被送至此處,一待就是十八年。

葉天龍本還有四位師姐一起在山中修煉,無奈幾位師姐在前幾年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此處。

此處地處華國西南,喚作潛龍山,山的深處有一處極為隱秘的峽穀——潛龍穀。

葉天龍這十幾年便是與幾位師姐在潛龍穀中跟隨兩位師父一起修煉。

......

葉天龍在山路上快步而走,不一會就來到了一座木屋前。

葉天龍扯著嗓子對木屋大喊:“兩個老不死的,快出來,看小爺今天給你們帶回來什麼好東西。”

“小兔崽子,沒大沒小的,叫誰老不死的呢?我看你是又皮癢了是吧?”

一個須發花白的老頭,罵罵咧咧的走出木屋,順手脫下腳下的鞋子就朝葉天龍扔過去。

此人便是葉天龍的大師父。

“你個老不死的,敢對小爺無禮,看清楚小爺手裏拿的是什麼?”

葉天龍晃了晃手中的蛇膽,對著老者說道。

“蛇膽?莫不是山穀裏那大白蟒的蛇膽?那白蟒少說活了三百年了,它的蛇膽可是好東西啊。”老者看到蛇膽瞬間賠上一張笑臉。

“算你識數,用這蛇膽泡酒可是能延年益壽的。”

“不過你剛才對小爺無禮,這酒就沒你的份了。隻給另一個老不死的喝,氣死你個老東西。”

“好!好!好!”

“不給這個老東西喝,讓他死在老子前麵,等他死後,老子每天去他墳前在尿給他喝。”

話音剛落,又有一個老頭從木屋走出來,一樣的須發皆白,此人正是葉天龍的二師傅。

這兩位老者看上去至少八九十歲了,說不定上百歲也有可能,但說話的聲音卻都中氣十足,猶如洪鍾。

“好你個糟老頭,居然想讓老子喝你的尿。老子現在就讓你喝老子的尿。”

葉天龍看著兩老頭在木屋前麵扭打起來,見自己略施小計便又戲耍了兩老頭,開心的哼著小曲走進了廚房。

葉天龍拿出一個酒壇,打開封口,將清洗過的蛇膽放入酒壇,隨後重新將酒壇密封好。

“老東西,今天廚房裏怎麼準備了如此豐盛的飯菜,大魚大肉都整上了。”

“小爺在這山穀裏十幾年,每天跟著你們喝粥吃鹹菜,今天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兩個老頭停止了打鬥,齊齊望向少年,表情忽的暗了下來,一臉的嚴肅,沉聲開口道

“天龍,今天是你十八歲的生日,為師特地給你準備的,慶祝你終於長大成人了。”

葉天龍臉上的笑容也忽的一滯,麵色暗了下來,再也沒了之前的嬉笑。

自己的幾位師姐也是在十八歲那天被兩位師傅趕下山去。

如此看來,自己也到了要下山的時候了。

夕陽西下,天色也暗了下來,木屋前院一張石桌上擺滿了酒菜,桌前坐著兩個須發花白的老頭和一個少年郎,畫麵好不和諧。

“天龍,今天是你的十八歲生日,這十八年你跟著我們兩個老頭吃了不少苦,今天師傅準備這桌酒菜慶祝你長大成人。”先前拿鞋砸少年的老頭說道。

“大師傅,謝謝你和二師傅的照顧,天龍跟著你們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