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很快便出現了軒轅的追兵,人數龐大,始冉提著劍首當其衝,誓要報這恥辱的一仇。
愈來愈多的箭紛遝而來,始冉氣昏了頭,也不再管張一箬的死活,那些箭衝著他們而來。
若是被擊中,兩人都活不了。
防風邶眼神一暗,不斷躲避著襲擊,拍打身下的天馬,加快了速度甩掉他們。
“看來他是下了死手,這樣的人你也敢嫁。”防風邶輕挑著眉,嘲諷地說。
“你明知道後果,這樣的婚你也敢劫。”張一箬神色自若,反懟了回去。
防風邶卻勾起嘴角笑了,“我雖向來是肆意妄為,卻是第一次幹搶婚這種事。”
“然後呢?”
“嗯?感覺還不錯。”
“……”
張一箬白了他一眼,在這生死關頭他還能有心情跟她說笑,也是令人無語凝噎。
“你居然還笑得出來。”張一箬慘白著臉,顯然還沒有從驚懼的狀況裏抽離出來。
防風邶不置可否,隻是漫不經心的笑。
他們暫時甩掉了追兵,防風邶停在一處隱秘的山洞,將她丟了下去,還給她施了個不能動彈的小法術。
“你這是做什麼?”
“防止你傻乎乎的跑回去自投羅網。”防風邶說完又策著馬掉頭而去。
“防風邶!”她焦急的叫住他。
“何事?”他勾起唇挑著眉問,絲毫看不出這架勢是要去殺人。
“你會回來的……對吧?”張一箬有些不自然,語氣弱弱的問。
“我自然會回來,不然你的法術誰給你解?”防風邶輕笑一聲,“走了。”
“你要小心啊!我…我等你回來!”張一箬在身後喊。
防風邶背對著她,聽見這話愣了一下,隨即苦澀的一笑。
張一箬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身影策著馬消失在眼前,防風邶還是往日裏吊兒郎當的樣子,似乎她的擔心是多餘的。
她隻能靠在凹凸不平的石壁上一動不動的等著他。
夜色更深了,四周變得靜悄悄,隻能聽見附近山間的蟬鳴。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聽見外邊傳來了動靜。
她忙探出頭去看,隻見心心念念的那人終於踏著夜色回來了。
可她等回來的人不是策著天馬的浪蕩公子防風邶,而是策著白羽金雕一身白衣的冷麵軍師相柳。
“防風邶呢?”她呆呆的問。
“死了。”相柳回答。
她沉默著,一動不動地靠在石壁上,眼淚就這樣嘩嘩的流了出來,悄無聲息。
相柳從毛球的背上跳下來,替她解開了法術,可她還是保持著那個姿勢。
“法術已經解開了。”相柳說。
張一箬閉上眼,任由他看見自己狼狽落淚的模樣。
“你不是答應過我會回來的嗎?”她吸吸鼻子。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相柳嗔她一眼。
“可是我說的是防風邶!”她哭著說,“他沒有回來!”
“那隻是我一個身份罷了,沒了就沒了。”
張一箬還是哭,相柳皺著眉頭問,“你還在哭什麼?”
“你丟了條命,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