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箬虛弱的躺在床上,默默仰頭看著正給她輸送靈力的相柳。
半晌。
“相柳,你覺不覺得我最近掛彩的次數有點多了啊……”
“別說話。”相柳簡短地吐出幾個字,全神貫注地給她療著傷。
“哦……”張一箬聽話的閉了嘴。
等到身體逐漸恢複了力氣,她才舒服了許多,相柳停了下來,別過頭望了一眼窗戶外,天色微亮。
“我要去取藥了。”他說道。
“你一個人嗎?”張一箬有些擔心地皺起眉。
“一個人比較方便,帶了人反而麻煩。”相柳緩緩地說。
“可是你剛給我輸送了靈力……沒關係嗎?”張一箬想坐起身來卻被相柳按了回去。
“躺好。”相柳帶著些命令的語氣,“我隻是取一趟藥而已,軍中的病患不能再拖了。”
相柳說完站了起來,吹了一聲口哨,毛球的身影在遠處出現,張一箬見他立馬就要走急忙提醒道:“你小心!那個酒鋪子的軒有問題!”
“軒?”相柳思索著這個名字。
“……我聽玟小六說的,之前我見過他一麵,感覺他很可疑,也許這批藥就是他動了手腳,總之你這次一定要小心,若真是他從中作梗,我感覺他是不會這麼輕易就讓我們拿到藥的。”
玟小六當然沒有給張一箬說過任何關於軒的事情,她隻不過是隨便編了個由頭。
“好,我知道了。”相柳點點頭,說完他迅速走出營帳與毛球一起離開了。
張一箬雖然已經提醒過相柳但她還是十分擔心,然而她現在連勉強起個身都有些困難……隻能躺在床上默默祈禱著他能平安無事地將藥帶回來。
待到天色漸黑,她才迷迷糊糊地從夢裏醒來,她已然恢複了精神,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彈了起來。
“來人!”
今兒個的護衛正好是如文,他從營帳外探了個頭看了一眼張一箬,見確實是王姬醒了在叫人,這才猶猶豫豫地鑽進營帳。
“王姬,有什麼吩咐?”
“相……軍師呢?他回來了嗎?”張一箬連忙問道。
“軍師早上去取藥了至今還未歸呢……”如文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不過我估計應該也快了,沒準兒是路上遇到什麼事兒耽擱了……”
張一箬聽完麵色凝重,她揮揮手擯退了如文,後者隻好行了個禮又出去守著了。
沒多久,她聽見外麵傳來喧囂的響聲,她忙不迭地扒開帳簾,在人群中一眼便望見了那個心心念念的人。
相柳站在人群的中心正對著疆先生耳語著什麼,疆先生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周圍的將士們簇擁著他,臉上都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張一箬懸著的心終於放鬆了下來,相柳定是把藥帶回來了。
隨後相柳又遠遠望了一眼自己所在的方向,但隔得太遠張一箬也隻扒開了一條縫隙,他大抵是沒有瞧見自己的。
張一箬卻發現他的狀態看起來並沒往日那般神采奕奕,他膚色極白,透著一絲不仔細看就無法察覺的疲累,相柳很快回過了目光,他並沒有來看自己,而是轉身往自己的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