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玟小六已經往河邊走去，張一箬這才放下了一直懸著的心，這第一步總算是告一段落了。
身後卻傳來相柳帶著笑意的聲音：“可以，戲演得不錯。”
“什麼演戲……你可別誹謗我啊。”
“要不是以前在中原的時候領教過你的演技，剛才都要跟他一樣被你騙過了。”相柳搖搖頭感歎著。
張一箬突然轉身將腦袋湊近相柳，他們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她認真的看著相柳的眼睛：“你如何知曉我當初是在演戲還是真情實感的流露。”
相柳被她突然的靠近和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問的瞬間頓在了原地，他嘴唇微張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四目相對許久移不開眼神。
張一箬對他眨了眨眼睛，突然把頭縮了回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相柳……你也有今天呐……”
相柳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她戲耍了，他發出一聲輕哼，氣惱地別過頭不再搭理她。
張一箬笑著轉過身，直到完全背對著相柳，她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殆盡，隻留下一抹苦笑。
看他剛才愣怔的那個模樣，定是想不到自己是借玩笑之由說出了真心話吧。
那些在中原防風府的日子，對他來說是做戲，可對自己不是，也許是自己假戲真做了吧，她無法把那一切經曆當成是一場戲。
“你剛才說辰榮瘟疫之事被泄露了出去，想必你也知道了。”相柳突然說到了正事兒。
“辰榮義軍隱居深山，這次的事卻傳到了外麵，恰好這時候我們所需要的藥材被搶購一空，用腳趾頭也能猜到這絕不是意外。”
張一箬轉頭看向相柳，兩人默默對視一眼，無須多言，心中的答案默契的一致。
軍中有奸細。
“雖然現在忙著瘟疫的事無暇顧及，但他遲早會露出馬腳的，隻是時機問題。”相柳說。
“快了。”張一箬回答。
兩個人一前一後站在院子裏，同時抬頭仰望著夜空，濃密的烏雲散開，在月光的照映下，院牆上出現了一高一低的兩個影子。
無論今後會如何，至少這一刻，他們是站在一起的。
沒過多久玟小六就回來了，他一路都埋著頭扣著手指，張一箬見狀忙走上前問道：“怎麼樣？”
“他答應的倒是挺爽快的……”不知道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玟小六有些不自在地回答，隨後把塗山璟的原話轉達給了她。
“他敢保證一定會弄到藥物？”相柳忍不住狐疑地問，連他也不知道這次與他們作對的人到底是誰，塗山璟當真能這麼輕易的弄到藥麼。
“應該沒問題吧，他答應的挺幹脆的。”玟小六撓了撓頭，“難道這批藥很難辦到嗎？”
相柳沒有說話，張一箬微微瞧了他一眼轉頭對著玟小六鞠身道了個謝：“我就知道找六哥準沒錯，這次的事多謝六哥出手相助，阿箬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