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遺願(1 / 2)

張一箬起床的時候一旁早就沒人了,她爬起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不用上班的感覺就是爽,回想起自己之前天天起早貪黑的加班,她還是打了個惡寒。

自己再也不想當社畜了!

就是不知道相柳去哪了,自己睡的有這麼死嗎……連他什麼時候離開了都不知道……

張一箬先是起來吃了點東西,填飽了肚子後她開始百無聊賴的在山洞裏踱步。

沒有手機的日子好像是有點難熬啊……

外邊的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穿上了相柳送的新狐裘她也不像昨天那樣冷了。

一直到了下午,也不見相柳的蹤影,雖然張一箬知道自己沒有啥資格過問他的事,但是他出門也好歹提前說一聲吧!

一聲不響地就消失了,獨留自己一人,她越想越奇怪,感覺自己越發像那個什麼深閨怨婦。

一直待在這未免也太悶了,張一箬鼓起勇氣決定出去逛一圈,不走太遠應該沒問題的吧。

她出了山洞,順著蜿蜒的小路走了出去,走了一段距離後,來到一處地勢較高的雪峰,遠眺是一望無際的冰雪世界。

天空與地麵顏色接近,仿佛融在了一起,視野裏是漫天遍野的白,看久了她甚至有些眼花……感覺一切都不那麼真實。

張一箬找了個安全的角落順勢坐了下來,雙腿在空中不斷晃蕩著,這裏空無一人,安靜的出奇,連個飛禽走獸都沒有。

而同一時間。

中原防風府內。

一頭黑發的相柳身著一身絳紫色的錦袍正端著一碗黑乎乎的藥汁走進老夫人的房間,一位病重的老嫗躺在床上微睜著眼。

“母親,來,喝藥了。”相柳將藥汁放在床頭,動作輕柔的扶起床上的老婦人,語氣出奇的溫柔,與平時的樣子判若兩人。

“咳咳……邶兒,你回來了。”老夫人咳嗽著有些吃力地起身,相柳忙拿了一旁的靠枕墊在她身後。

她靠在軟墊上,凝視著麵前的兒子,眉目間滿是慈愛,相柳端起藥汁舀起一勺放在嘴邊吹了吹,才喂到了她嘴邊,動作溫柔,令人難以想象坐著的這人是傳聞中那個殘暴無情殺人不眨眼的九頭海妖。

待老夫人喝完所有的藥,相柳又從衣袖裏掏出一塊帕子替她擦拭嘴角殘留的藥汁。

“邶兒,為娘估計沒有多少時日了……”她顫顫巍巍地舉起枯槁的手撫向他的臉頰,“可為娘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

“母親休要胡說,您定能長命百歲。”相柳不動聲色的掩去眼中的一抹哀愁,笑著對她說。

“我自己的身體我還不清楚嗎?”她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明白隻是在寬慰自己,“隻是可憐你受苦了,從你自北方回來後我便一直久躺病榻,俗話說久病床前無孝子,可這幾年來,你這孩子一直衣不解帶的照顧我……所有事都是親力親為……這些我都看在眼裏。”

“母親怕是糊塗了,說的這是什麼話,您生病了,做兒子的不照顧那誰來照顧。”相柳佯裝責怪她的樣子。

“是為娘連累你了……邶兒……”老夫人語氣裏盡是心酸,帶著些哭腔,“你本就是庶子,為娘還偏偏不中用……”

“這不怪您。您老也不用擔心,兒子已經長大了,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一切事物我自會處理妥當的,沒人能欺得了我。”相柳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粗糙卻十分溫暖。

“這樣便好……”老夫人歎了口氣,“但唯有一件事為娘始終放心不下——”

“母親盡管說,有什麼心願未了。”

“為娘也知道你的性子,生性浪蕩慣了,是個不愛著家的主兒……但是邶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了,我聽下人們說了你在中原的事跡,身邊總是鶯鶯燕燕的像什麼樣子?就算是鬧著玩兒,難道你就沒有個真心喜歡的姑娘?”

相柳聞言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