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菩提樹下大夢三千年,三萬萬次輪回之中,你可曾找到你心之所求”莊嚴沉穩的女聲中滿是疼愛。
菩提樹下血色白澤睜開紅的妖豔的眸子,望向菩提樹沉默不語。
“既然如此,何不親自去看看那唯一的變數”菩提樹慈愛的看著沈懷齊,隻因她曾庇護年幼的他,便費盡心思穿梭各界找來生靈泉水治愈她枯萎的枝椏。
自那以後菩提樹便留他在身邊修煉,全然當作自己的孩子教養。
沈懷齊出生時天生異象,紅光占據天際,殺戮的肅穆壓迫一界生靈俯首,以祥瑞著稱的白澤哪能容忍這怪異的存在,白澤一族視他為不祥,他自出生便沒了庇護。
好在天道氣運眷顧他,沈懷齊活了下來,本性良善的孩子一路跌撞著走來不知道撞破多少南牆,見識多了黑暗也就沉默寡言起來。
菩提樹給予的愛護是保護他良善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偌大的菩提樹枝葉搖曳,一扇大門在沈懷齊麵前打開,菩提樹的枝椏輕輕拍打白澤的脊背,是來自母親對孩子的鼓勵。
“那便再試最後一次”這麼想著沈懷齊化成人形,對著菩提樹叩了三個頭,起身走向未知。
山林的半山腰,沈不才一如往常上山采藥,遠遠的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放在樹下,懷揣著濟世救人的理念,他快步走過來,一個白白嫩嫩不哭不鬧的嬰兒看到他咿咿呀呀揮著手笑。
沈不才感受自己與這個孩子是冥冥中注定的緣分,抱起嬰孩下山回家。
他一個大男人哪裏知道怎麼生養孩子,治病救人他在行,照顧沈懷齊可就全靠山下村民幫襯,他學的快,很快便自己照養看顧沈懷齊。
三歲前沈不才需要出門就把他托給山下村民幫忙看顧,三歲後的沈懷齊已經可以照顧自己,沈不才出門,他就自己研讀醫書,辨認草藥。
這對父子的生活過的很說的過去。
隨著沈懷齊慢慢長大,他的不凡也初具端倪,紅色的眼睛逐漸顯露出來,沈不才翻遍醫書,才在一本落灰許久的上古典籍中查到自家撿來的兒子可能具有血脈,又找遍奇聞異獸,堪堪找到幾句記載血厄白澤的語錄與自家兒子相符。
沈不才再三確認除了瞳孔變成紅色再沒對他產生其他傷害,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裏。
山下的村民初見沈懷齊的眼睛嚇了一跳,更有甚者說他是不祥,沈不才聽了可不幹了,一向溫和近人的他扯著磚頭就要和人拚命。
“你給老子出來,你看我不打死你,你才不詳你全家不詳,羨慕我兒子眼睛長得好看腦子好使嫉妒是吧,我撓死你,兒子你撒手,爹給你出口氣”,沈懷齊拽著他爹的袖口無奈道,“爹,回去了,紅燒肉還吃不吃”。
“吃”沈不才一秒扔下磚頭牽著沈懷齊的手回家,一路上不忘絮絮叨叨,“兒子,別聽他們瞎說,你這眼睛可漂亮了”
“誰要是說你你就打回去,爹給你兜底”
“你爹醫術很厲害的,回家我都交給你,打不過的你拿毒藥他們”
“我相信兒子你能把握分寸,畢竟你可是我沈不才的兒子,虎父無犬子”
沈懷齊看著緊緊握住自己的大手,即便手心出了許多汗也不敢放開,生怕自己被流言蜚語影響的父親心裏劃過一道暖流。
見他沒應聲沈不才也不在意,自己的兒子什麼都好,雖然不是很愛說話但是懂事又聰明,有時候會搗鼓一些奇奇怪怪的符籙,自己看不懂但是支持就好了吧,沈不才決定下次出門多給沈懷齊帶點符紙。
自從山下的村民說過沈懷齊,沈不才下去看病都疏離了,治病救人是他的職業操守,不然他早撂挑子不幹了,沈懷齊看著自己父親這模樣,表麵上不顯山不漏水,沈不才卻是知道他心裏是高興的,被親人重視愛護的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