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早晨,趙雲暖推開了病房的窗戶,站在窗台前呼吸清晨新鮮的空氣。這兒是西河鎮鎮醫院,她的預產期到了,生產可能就這兩天的事,她獨自在這兒待產。

扶著又大又墜的肚子,趙雲暖喃喃自語:“寶寶,你是男生還是女生,取個什麼名字好呢?”,看著窗外和暖的陽光照著滿院的茵綠,思緒漸漸飄遠。

趙雲暖一年前畢業於帝城大學,在帝城博物館文物管理及研究所工作。半年多前她發現自己意外懷孕了,彼時的她有個大學相戀多年,感情甚篤的男友。

自己畢業前就考進了事業單位,而男友也已進入帝城一家大公司任部門經理。雖然孩子不期而至,但感情和工作都穩定的兩人也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階段。

趙雲暖欣喜於孩子的到來,於是將懷孕的消息告訴了男友。開始男友表現的很開心,殷勤地陪趙雲暖去醫院檢查。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男友卻遲遲不提婚事。

趙雲暖每次提到,對方都態度曖昧的語焉不詳或避而不談。幾次爭執後避無可避的男友終於提出了分手,而提出的方式僅僅是一封信。

理由大致是自己已經被公司派往國外分部負責工作,這是不可多得的機會,自己年輕應以事業為重,不想過早被婚姻拖累。

看著自己明顯隆起的小腹,雖然趙雲暖高挑清瘦不顯孕肚,可是孕期已近六個月。想到那封信趙雲暖就遍體生寒,心像被扔進了冰窖裏。

那個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竟變得這樣荒唐無賴又厚顏無恥,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卻能說的這樣義正言辭。

可肚子裏的孩子實在無辜,趙雲暖不顧尊嚴的找到男友,約他出來最後懇談,希望他能回頭。

可是男友的態度沒有任何改變,告訴她自己第二天的班機就要出國,不要再抱有幻想。最後拿出兩萬現金希望趙雲暖處理掉孩子重新開始,以後他們便再無瓜葛。

從小學業優秀,獨立自主的趙雲暖自然有著一身驕傲,不顧名譽和對方玉石俱焚的事她自然不會做,又怎麼能忍受這樣的侮辱。

他們共同的孩子,一個弱小無辜的生命和這麼多年的感情在對方的眼裏隻是這區區兩萬塊。憤怒已極的趙雲暖拿起錢便砸向了那個男人,看著散落一地的紙幣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肚子裏的小生命已經明顯有了胎動,曾經趙雲暖對這個小生命的到來充滿了欣喜和盼望,可此時傷心之餘更多的是對孩子的不舍和歉疚,終究自己未婚先孕還被拋棄了。

當趙雲暖傷心恍惚中強打起精神去醫院,打算約手術時,醫院已經不接受這樣高危的引產手術。未婚單身,甚至沒有家屬陪同,胎兒已妊娠至六個半月,醫院直接拒絕了趙雲暖的手術要求。

怎麼辦,父母遠在老家,這個時候讓父母知道大概也隻能令他們傷心失望徒增煩惱了。想到疼愛自己的父母,趙雲暖更覺得難過愧疚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