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斷灌入的風在身體的肌膚上周旋,冰涼的觸感。
兩側的牌麵不斷變化,“101、100、099、098……”
它們以每三秒成為一次更迭,被路過的墮入黑夜,數字留下,而它們從始至終也隻能被路過,再無其他的可能。
隨著阿拉伯數字的不斷更迭換新,從最初的156直至如今的023,而風也在現在更加令人感到難堪。
微微的觸及早已經成為過往,呼嘯的利刃從忠誠變作叛變。
深入骨髓的寒意僅僅隻是觸感。
直到一切歸零,塌陷的緊繃感無處不在。
身後的景象在觸及的一瞬即逝,而在不知何時提速的青年在崩壞來臨之前甚至還有一盞茶的時間。
可這盞茶始終都沒有兌現,青年微微歎口氣。
麵前的大門髒色的深沉,而不斷在空氣中扭曲的線條性物質在此刻也已經變得隱隱難堪。
雙手觸及大門的觀感傳輸至大腦,神經末梢似乎已經感到排斥的作嘔。
直至麵前的大門在巨大的聲響中打開,在這樣龐然大物中顯得嬌小的手臂重新縮回寬大衣袖中。
而新的光景已經展現,聲音落地成圓,漣漪不斷。
先前空間在身形踏足令一刻時收縮不見,隻三秒兌現,未少一刻。
有人說:“哦~親愛的,感激如您終於踏足這座樂園……”
“您忠誠的同行將再次與您時刻同在,這次不隻是四十個冬天,而是三天的時間,永遠、永遠……”
青年睜開眸,逆著光站著,風呼嘯的衣領早已經讓先前的整理白費功夫,他看著那裏許許多多的人。
唇畔淺淺微笑,他歪歪頭:“一隻兩隻三四隻,羊肉包子和丸子……”
不知何時他的雙眸已經淡出深邃的黝黑慘白,將藍未藍、將青未青的顏色將它充斥其間。
他就這麼歪著頭,靜靜看著。
好多人,好多好多人,不同種族,不同血脈,不同相貌的人……
島國、瀘國、印、西、法……
黑、白、黃……
向他發出聲音的那人以一種不正常的姿勢癱倒在地上,青年看著他。
他少了一隻胳膊,不知被誰撂倒一旁,他沒了一隻眼睛,在他的歪斜著腦袋的左側旁,他的皮膚被切割開,僅剩下的一條手臂上的血管骨骼在不斷滲出的猩紅中清晰可見。
他的腹部是敞開的,條形狀的物體在其外界,被風吹拂著腥臭。
雙腿彎曲,渾身赤裸的躺在殷紅、肮髒中平靜的,怪異的用被沾滿自身血液,有些殘缺和傷口的臉扯出一抹笑,就那麼似乎興奮的看著來人……
一場碾壓式的屠殺,九臻這麼評價。
但很快他就收回看他的視線,因為他被包圍起來了。
蛻變的雙眸環周掃視著一圈的人,直到他的眸光顏色深邃到天青色,煙雨蒙蒙,泛舟老翁被突如其來暴虐的江麵所弄得身心淩亂,舟翻人溺。
青年收回看人的視線,滿是戲謔的問:“猜猜誰會死?嗯?”
他用力把先前特意將領口用東西收縮到脖頸的東西扯掉,在一片壓迫的寂靜中發出刺耳的節奏。
他將發絲弄到額頭,半掩住眸子。
而周遭的人卻沒有等他動作完,就在他動作中間以迅雷之勢發出動作。
腥氣再次被扭曲蠕動到殘影的身影所帶動起來,灰塵扭動迷茫,一切混亂。
在一眾扭曲的風煙中,正處重心的青年依舊身形不動的站在遠處,他被一切怪異所包裹,又被一切迅速所快速掩蓋,扭曲的空間掩蓋住他的麵龐,讓他蒙昧未知的中心顫動。
突兀間,他伸出一雙手,靜靜握住左側的脖頸處的空間,而他的雙眸也隨之轉動。
感受著那雙手捏住中間的實質,眸子緩慢的透射過載攝入一道高大的白色西方麵貌,他的手緩慢握緊……
而隨之出現的卻是清脆的敲擊瓷器的美妙讚助,和不斷發出的哀嚎。
“Stop!stop!You can\u0027t do this!啊——啊!”
它們化作交響曲,很明顯的取悅了中心的青年,讓他發出笑顏。
青年輕輕鬆開五指,紳士的將手中殘缺的碎片拋撒在空中,猩紅的血滴化作潮水霧氣虛虛實實,讓扭曲更加混亂,讓殷紅化作主調。
一直未動的下肢猛然挪動,被傳來的一聲劇烈碰撞隨著骨骼再次想起的碎裂而變得更加興味。
被碾壓式折磨至此的男人看向被撞擊的粉碎成蛛網碎裂空間牆體埋葬的西方男性,他抬起臉,微微扯動嘴角笑著,舌尖從口腔中探出,微微舔舐幹澀的唇瓣上的破損傷口,唾液從咽喉吞咽,喉結滾動。
而他的另一道眼眶卻不知何時又被血肉充盈……
另一方被包圍的青年收回下肢,向後挪動身影,他看著在扭曲中展現出的一道錯愕黑臉,在微微一笑中向後刹那間成爪狀劇烈探去。
空間在瞬息間扭曲,平靜如鏡麵的空間片麵中泛起劇烈的漣漪,手肘從中挪動,它從中努力拖出一件物品時用的重量,他將物品高高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