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己……
他決定先哭會。
他是萬萬沒想到一別數載,竟然自己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要吃果子,飲露水的最初的最初了。
“悲寂,無望的悲寂……”
“什麼?”
“沒什麼。”九臻:“就是挺好奇你們每天的夥食是不是飲露水,吃果子。”
“……你想什麼呢,你別在這裏看是一派老舊,我們裏麵的發展老好了,專門的廚房有好幾座。”
左觀忘看著雲霧漸散,“先別說了,雲霧散後又會聚起來,我們先進去吧,現在不進去就要等到明日太陽出來的時候雲霧才能再散開一次。”
隨著左觀忘的話音,九臻跟著二人的腳部向裏深入,期間不知行走多少步,再扭頭時就見已然月中下的霧仿佛凝滯成實質一般矗立高牆。
等到眼前的山路平台圍繞與各個小峰時,每一幀的光景才漸漸入眼簾。
期間行路難兩人和九臻分開,說是先去複回師命,讓他隨便逛逛,不會有人出來攔的。
而話也果真如此,從二人離開後,九臻就摸索著從山的這頭走到那頭,山澗流水潺潺有水物低語。
山體間的藤蔓層層遞進,不斷縈繞,上麵結下一朵朵白色的小花,九臻就這麼折下一朵拿在手上,不斷向著邊緣靠近。
路上沒有人,老山空曠的貌似就隻有他一人的足跡。
無休止的空洞在夜間流竄,凝滯不動。
足跡漸漸逐漸從山腳留到山頭,觀摩了星辰過往,司空見慣了美景良宵。
少年試探著在河中深處手,沒有血澤的水甫一接觸到夜間的涼意就被一陣輕觸打斷。
他就靜靜看到水中可見的遊魚圍著手指打轉,漸漸的再試探的觸碰。
青年收回手,輕笑一聲:“我可沒有帶魚食給你們。”
水依舊流動,青年就現在邊上,也不再說什麼話,深幽地眼睛看著前方,倒映著星辰流動的畫麵。
直到聽到一聲輕咳輕語,身後的人似乎體弱多病,說一句話都要咳好久。
九臻聽見那人說:
“前頭也有不少人來著見魚,也是我養的它們太習慣,逢人便是如此,隻是別人隻當是這魚碰個樂子,倒是鮮有人知道他們是來討食兒……”
“無外乎是自己也養慣,這才清楚是為什麼而已。”
那人恍然,“那倒是正常,不知閣下對魚的習性了解多少,我近來新獲得一批極難養的魚苗,還望請教一二。”
乍去一微風,吹皺一池平麵水,其下月微微動作,看著二人逐漸嘴唇翕動,也觀摩著笑意。
直到最後,那人掩唇咳聲笑意道:“如此倒非是那魚嬌貴,原也隻是長在我們去不到的地方,如今被弄到不適宜的環境怎麼樣都養不活也才漸漸‘嬌貴’起來。”
“小可俗名規巒,尚且還未請教方士的姓名。”
規巒抬起虛浮的眼瞼,看向麵前一直未轉身的青衫人,隻見雲中月露一角,那人才道了個和問題不著調的話。
“規勸巒中山,一連千裏盡茫然。”
說著,眼中一角倒瞥過手中的白花,他一擲,花落流水,風起下山澗。
“三姝說我此行將會見到故人,竟沒想到一下這麼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