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章 香燭店,倒手門(1 / 2)

自事情結,單薄地背脊因著劇烈的運動越發開始彎曲起來。

月光盈下,七拐八拐自巷子中竄動。

最終青年收起聲音,將放在唇邊的一塊柔絲手帕折疊起來放進風衣內。

輕佻的眉眼彎彎,不含情緒的看著麵前一條深居巷尾,在整座城市中毫不起眼的街道。

慘白的陽光在每一塊青舊瓷磚上撒下,街道最口是一棵巨大的柳樹,百裏柳樹成蔭不過有,少說也得有數十米左右。

整棵柳樹茵茵盤根錯節,栽種在一片圍好的花園中。

千裏迢迢而下,柳葉在不知多少錯綜複雜的枝丫中佼佼者而生,湉湉水麵恒久而波動的地麵隨著步履蹣跚的走動而泛起漣漪層層。

彼時,街道各處店鋪點亮通透的燈籠。

風一經吹動,紙燈籠的燈芯中便搖曳生姿一出。

這白花花的紙燈籠慘白無道,可每一家卻都會在老舊的屋簷下都會掛上兩盞。

然則最顯眼的卻還是燈籠表麵用墨在上左燈籠書一“請”,上右則書一“送”字。

除此之外的共同點還有每家每戶的房門左右正對,且正對的房門的屋簷前都會放上一個銅色的八卦鏡,或是五帝錢,亦或者是紅繩類。

而在其後每家每戶、屋舍儼然的奠定根基下都有三寸五分木門檻,且朱砂映紅,嫣然無比。

青年步伐輕快,黑貓般融入黑夜,屢屢輕快的無聲無息在黑夜中找到一處燈火。

而被拋卻身後的街頭上方,偌大的木頭牌匾篆刻著三字,被漆黑的朱砂一筆一劃的描繪一下又一下。

仿佛可以從木牌匾中滲出的陰冷氣息,與整條街完美融合。

“喪、葬、街”。

格外契合的名字,柳樹陰冷的張牙舞爪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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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臻抬眸看著眼前大開的店門,寫著“老陳記喪葬”五個字。

龍飛鳳舞的愁濃不下,青年收回視線默默跨過門檻,走進內裏。

甫一入內,全身的毛孔便開始極力收縮起來,陰冷的氣息在全是木棟梁支撐每一個節點的房內無處不在。

“誰啊?”

一道詢問從視線盡頭的房間內傳來,整個大堂的燈光被一隻手順勢打開。

啪的一下,白熾光瞬息之間包裹住整個堂屋,無數大紅大綠配色的紙紮如同活靈活現一般目中看著來人。

大大正色的腮紅打在每一個紙童男童女的身上,無神的眼睛沒有一絲絲的聚焦,然則在紙紮中有目的紙馬卻突然間吱呀吱呀的被風吹動。

就在這場混亂間,又突兀來一聲劇烈的聲響,眾多紙紮不斷挪動,眾多紙紮依著的身後木門被大力打開,狂風一吹一下,嗚嗚的不停。

月光斑駁陸離,光怪的昏黃色調的燈泡在身後木門的園子裏一閃一閃亮著,而在不斷交接重逢,接憧而至的燈光下,幾十口棺材悄然矗立在院子中。

屬於木頭獨有的氣息被陳年的顏料味壓下,沉重衝鼻到可以反胃的味道被狂風不斷擠壓送到屋中。

紙紮們繼續活蹦亂跳,群魔亂舞的在每一個節點僵持。

棺材仿佛送葬一般的映入眼簾,白色調的大大“奠”字正對臉門,多多少少的花圈巍然不動至兩旁。

就在這場疑似可以被稱作“狂歡”的派對中的進行間,一道老舊的身影手裏拖著一頂油燈駝著背踉踉蹌蹌的走開。

來著的老人猶如枯骨,隻有薄薄的一層皮麵遮蓋著內裏。

層層疊疊搭起來的骨架顫顫巍巍的挪動著身影,混濁的眼球一下又一下的聚焦看著屋內雜遝參差的景象,喉間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出來。

濁氣長籲又下,風詫異的停頓便帶上門遣散而去。

紙紮們紛紛揚揚亂動,一個個歸位。

老者看著紊亂的房屋重新井然有序,才挑起手中的油燈照在來人的眼前。

隻是這不照不知道,待到看清來人的麵孔時老者麵目可見的一縮。

墨青眉峰亡,殷紅朱砂唇,眉心一點通,別來桃花目。其麵百像若是無色,整麵佼佼皮隻道亂象,迷過見白骨,真是活惡鬼。

老者珊珊一笑,立馬換上一副麵孔:“老頭子我還當是誰呢,原來是老道爺來光顧我這小廟了。”

九臻抿唇不語,老者一時也拿不準他的意味。

隻好恭維著拉他先坐在木凳上,他倒一碗茶遞給九臻,試探著問:“不如老道爺先喝一碗茶?”

老者見這活惡鬼點點頭,就便將碗沿放在唇邊慢慢飲下方才鬆了口氣。

爾後他道:“老道爺日日自有去處也沒有路數,不知今個怎得到這鬼街來,還來我這小攤子折煞老頭子呢?”

“我碰見了隻黃老鼠。”

“黃老鼠?”老者眼見九臻將碗放下,眉間愁容思忖,幾輪思索過後,他才恍然大悟:“可是黃皮子?”

見九臻頷首,老者麵露一喜:“近日來殤城局勢不穩,背後攪局的就有一隻不曉得路數來處的黃皮子,哪個人也不知道那家夥從哪來又怎麼去,最近也多是憂愁,不知老道爺遇見的這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