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黎州城恢複了往日的風光,因為吐蕃大軍圍城之事,給吐蕃商人增加稅收的事變得順理成章。
即使如此卻仍有不少商人湧進城內。
白羽蝶手裏捧著換藥的盤子進了屋,瞟了一眼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顏盡。
“又到了你換藥的時間。”白羽蝶將盤子放床邊,嫻熟地解他的中衣係帶。
顏盡感覺到她的動作,低頭望她。
“江之譽來找你了?”
“嗯,這你都知道?”白羽蝶答得漫不經心,準備藥膏。
顏盡望著她,等著她繼續說。
“夏猛答應了。”白羽蝶將藥膏抹在紗布上,“我會以太子女兒的身份回去。”
“太子女兒?!”顏盡驚得眼睛都未眨一下,猛地支起上身,著急詢問。
白羽蝶笑著點頭。
這仿佛天上掉餡餅的事總讓人覺得有詐。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白羽蝶悠然念叨,雙手伸向他的背後,解開裹在他腹部的紗布。
不管夏猛打著什麼主意,她的身份都是尊貴的。
“這樣的身份,該是配得上你了吧?”她麵帶笑意,想要看他的反應。
抬頭仰望,俊秀臉龐近在咫尺。
他的目光繾綣而溫柔。
她慌忙移開視線,一左一右地揭開他的舊紗布,心若擂鼓。
顏盡忍那麼久終是按捺不住了,他攬過白羽蝶的肩膀。
“你還有傷在身。”白羽蝶撐著身子,怕壓到他的傷口。
“差不多了。”
他迫不及待按著她的腦袋吻了上去,久違的甘甜沁入心脾。
……
恢複之後的顏盡回到了駐紮在城外的虎賁營裏,後期也會同虎賁軍一起回京,現在便是靜候來自交趾北的軍報。
而白羽蝶將會隨著江之譽回京畿。
在離開之前她找到了鐵頭陀,他依舊戴著鐵麵具,不願以真麵目示人,也不願與顏盡相認。
也許他有自己的顧慮,白羽蝶也不能多問,隻是和他說了自己打算回京畿的事。
“是夏猛嗎?”低沉的悶聲從鐵麵具之後響起。
“嗯。”白羽蝶希望得到他的提示或幫助,接下去她得真正地麵對夏猛,這個攪亂世界的不速之客。
“現在還不是時候。”
白羽蝶垂眸,黎州城剛擺脫了壓境的吐蕃大軍,奉義軍又在南方前線,他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暴露行蹤,他也沒法保證軍營裏沒有夏猛安插的眼線。
“嗯。”白羽蝶笑容滿麵道,“我會好好照顧顏盡的,父親。”
鐵頭陀愣怔,孔洞中的眼瞳泛著溫柔,他點點頭:“他要是苛待了你,我定饒不了他。”
“說好了哦。”
七日後。
白羽蝶跟著江之譽回到了京畿,隻是洗漱一下,換了件新衣服便進宮麵見太子殿下。
上一次在馬球賽隻是打了個照麵,還互相不認識。
而這一次卻是真真正正地麵對麵。
“爹爹!”
白羽蝶大言不慚地喊道,立馬上演了一出父女相認的戲碼。
江之譽被她的厚顏無恥給驚到,最重要的是夏猛也非同尋常,他直接順著白羽蝶的話順勢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