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盡根本預判不了白羽蝶的任何行為,他隻感到脖子和肩膀的連接處傳來隱隱的疼痛。

而且,她方才說了什麼?他是她的?她一女子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但轉眼一想,她有什麼不敢做,有什麼不敢說的呢。

“傻了?”白羽蝶笑道。

顏盡像是回過神來趕緊起身,整理被她扯亂的衣襟,和她保持距離。

白羽蝶則緩慢地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雙手的塵土,再拍了拍蹭髒的褲腿。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的模樣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餓了,趕緊回去吃飯吧。”白羽蝶朝馬匹跑不見的方向望去,“馬讓阿昌去找就行。”

顏盡看著淡然得仿佛什麼都不在意的白羽蝶,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她太難猜了。

“這次你救了我的命,我會報答你的。”白羽蝶並未回頭,隻是背對著他將頭發撩至耳後,露出凝白勾人的肩頸,即使她穿著衣服,顏盡也能看見她撩人的曲線,隻是這一眼他能感覺到血脈之中的血液流得更快了。

他意識到自己的想法連忙移開了視線。

“舉手之勞。”

白羽蝶又一次聽見他的聲音,微愣了一下,然後回首看了一眼,他仍然是那一副冰冷的麵孔,像是無所謂一般瞭望遠處。

沒一會兒,白佑豐和白嬌嬌便騎著馬找了過來,見兩人相安無事才鬆了一口氣。

……

蔭棚內,大夫人表情陰沉得可怕,她的目光緊緊地鎖定在白羽蝶的小臉上,也就因為身旁還坐著竇夫人和陸夫人,她不好說些狠話。

方才在下人的打聽下,陸寅和白青青走得最近,眼看著陸寅就要被搶走落到那喬姨娘的頭上了。

看著白羽蝶那不知好歹的樣子,大夫人就氣不打一處來。算了,白羽蝶也不過就是個妾生的庶女而已,並非她親生的。退一步來說白青青也算是大夫人的女兒,陸寅選誰都是白家女婿。

顏盡坐在最遠的位置,肩頸處仿佛被灼燒一般的痛,又似被蟻蟲啃食一般的癢。而那個風輕雲淡的女人正像個沒事人一樣吃著膳食,被擾亂心緒的隻有他一人。

“怎麼了?好東西吃不慣?”遊鴻堂見他未動筷子便好奇地詢問。

顏盡隻是瞥了他一眼,眼神裏多了一些情緒,也好在遊鴻堂心大,未看出他有哪裏不對。

這時,陸寅舉著酒杯來到了遊鴻堂和顏盡的麵前。

“遊將軍,顏先生,感謝方才的相助,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陸寅舉起酒杯向兩人致意。

“什麼救命之恩?”遊鴻堂還沒反應過來,一時半會兒摸不著頭腦,他們救陸寅什麼了?他剛剛不是好好地和白青青玩著嗎?

顏盡抬眼凝視著陸寅,自是知道他的意思。

“顏先生方才救了蝶兒,那自然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陸寅鄭重地解釋道,看著像是在和遊鴻堂解釋,但又仿佛是朝著顏盡再聲明一遍似的。

遊鴻堂恍然地笑了兩聲:“啊,那是自然,百年好合,百年好合。”

陸寅眼含笑意,舉手投足之間就像溫潤如玉的公子般儒雅風流,他瀟灑仰頭,一飲而盡。

遊鴻堂也趕緊跟上一杯,而顏盡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他明明和白青青相處甚歡,為何卻又重申他和白羽蝶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