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放了幾天假期啊，為什麼要在假期裏麵補課啊~~~”
顧塵南還沒走進教室，就聽到周以廷鬼哭狼嚎的聲音。
同學們抱怨的聲音，嗡嗡嗡。
是的。
自從那個集體遊之後，沒多久就迎來了暑假，但是假期還沒過半，學校就通知準高三生到校，開始正常上課。
走進教室，見慕念北已經坐在了座位上。
今天兩個人沒有在校門口碰麵，慕念北很早就發了信息，自己出門早，就不等他了。
顧塵南在看到這個信息的時候，剛準備出門，隻是回複了OK。
“你今天出門這麼早？”顧塵南把背包掛在椅子上，手裏掏著書本，眼睛卻看著慕念北，沒有挪開。
慕念北或許早就猜到了，顧塵南肯定會問，但是眼神卻依舊出現了少許變化。
他頓了頓，“就、就是起的比較早。”
慕念北強行壓著心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用胳膊肘碰了碰顧塵南的胳膊，笑了笑。
“害！高三了哦，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說完，他便收回目光，埋頭看書，隻不過就連旁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的心不在焉。
更何況是顧塵南。
“記得。”顧塵南淡淡的回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但是腦海裏卻不停的回想著，這段時間，在上一世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可是不管他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
壓根是空白的記憶，關於高中時代的記憶，他滿腦子都是慕念北當時死乞白賴的跟在他身後的情景。
他根本就沒關注過，那時的慕念北到底經曆了什麼。
一上午的時間。
在同學們的一片吐槽中，悄然結束。
“去吃飯吧？”顧塵南合起書本，側頭看著慕念北。
“不太餓的感覺。”慕念北閉了閉眼睛，坐著伸了個懶腰，他不會直接跟顧塵南說自己沒胃口吃飯。
“多少吃點。”
“也行。”
慕念北沒有再推脫，三個人又齊刷刷的往飯堂走去。
*
就在前幾日。
慕念北在自己的書房，剛做完一套習題。
就聽到韓女士在叫他。
“小北，先把手上的事放一放，我有話說。”聲音裏沒有任何情緒，聽上去就是冰冷的命令。
慕念北點了點頭，立馬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好，放在一旁。
韓女士徑直走過來，坐到慕念北對麵。
朝著慕念北的方向扔了一個文件袋。
這段時間，慕念北基本上沒有見到過韓女士，韓女士每天都很忙，早出晚歸。
有時候甚至好幾天都不著家。
慕念北沒出聲，把目光從韓女士身上收回，默默地打開了文件袋。
轉學手續。
以及相關證明。
“媽，這是什麼意思？？”慕念北微愣一下，緊蹙著眉頭望向韓女士。
韓女士聞聲，往後靠在椅背上，抬眼，上下打量著慕念北。
“轉學。”語氣強硬的不容他人拒絕。
慕念北拿著文件袋的手，越捏越緊，好似使出了渾身力氣一樣，“我不轉學。”
隨後當著韓女士的麵，把那些文件撕了。
這算是慕念北頭一次，明目張膽的跟韓女士對著幹。
而對麵坐著的韓女士並沒有發火，仿佛是預料到慕念北會有此反應一樣。
靜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裏沒有太多情緒。
下一秒。
又甩出了一摞照片，上麵基本上都是他和顧塵南。
“不轉學可以，我有的辦法是叫他轉學，或者壓根沒學上。”
慕念北看著那些照片，兩個人臉上的笑，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
他抬眸，與韓女士對視著，眼神意味不明。
幾秒後，緩緩開口：“我想我是自由的。”
“自由？！”
韓女士冷笑一聲，“如今你跟我談自由？？這可是在慕家！”
“你最好別給我學你那沒用的父親！”
目送韓女士出去之後，慕念北像是被抽掉元氣一樣。
壓抑，很壓抑。
慕念北一直都很能明白自己所處的環境，沒資格談自由。
他從小就是被韓女士的一手安排下長大的，曾經過往中的大多數時間，他不知道什麼是反抗，仿佛從來沒有要說‘不要’的意識。
而現如今，此時此刻，慕念北感覺到極致的壓抑。
整個人就像是被溺水了一樣，怎麼掙紮都沒辦法呼吸到新鮮空氣。
很窒息。